“列祖列宗,感謝您們在天之靈保佑,第十七代孫上官希洛已從戰場歸來,現在朝廷任職。父親的事也已昭雪,請您們放心。”
宋扉當然是不好進他們家祠堂的,就在門外看著他上報這些年的遭遇,上香,燒紙,磕頭。上官希洛出來時眼眶濕潤,隨便抹了把就走到宋扉身邊。
宋扉摸摸他的頭,拿出帕子給他擦眼淚。
“你剛亂摸什麼呢?灰都粘臉上了。”
“啊?哪啊?”
上官希洛四處看了看,想找水清洗,可偏偏這個時候就是想不起來家裡的泉孔在哪兒。宋扉看他那慌張的樣子,捏住他的下巴,輕輕把他麵頰上那點黑乎乎的紙錢灰擦掉了。
“好了。”
上官希洛鬆了口氣,主動拉起了宋扉的手:“子恕,我帶你去我小時候的房間看看好不好?”
宋扉回握住上官希洛的手,點了點頭。
上官殤在世時是正四品官員,府邸自然是沒有宋扉的大,但布局很好,讓人看著很舒服。各種花草植株遍布,鵝卵石小道在綠蔭下曲折的分流,分彆向不同的方向延伸。
上官希洛的房間不大,但日常物品一應俱全。宋扉拿起木桌上的一個提線人偶,熟練地擺弄起來。
“你喜歡這個?”
“我那也有個一樣的,當年買來逗小寧兒的。”
“哦。”
上官希洛沒再說什麼,轉身燒熱水去了,但宋扉精確的捕捉到他本來上揚的嘴角在聽到小寧兒的時候立馬就耷拉下去了。
宋扉拉了個藤椅坐下,把上官希洛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他故意吸吸鼻子:“什麼東西一股子酸味?”
宋扉鼻尖湊近上官希洛的脖頸,貼著他的皮膚聞了聞。那是一股淡淡的桂香。
上官希洛手掌按到宋扉額上把他往後推了推。宋扉看到他的耳朵已經紅透了,便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輕輕咬住了他的左耳。
上官希洛渾身一顫,另一隻手也被宋扉抓住,扣在一起,根本沒法反抗。
“我跟陛下什麼事也沒有,小醋包。”
“我沒有…”
“我說有就有。”
宋扉說話時的熱氣全部鋪散在上官希洛耳上,那癢癢的感覺讓上官希洛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但宋扉根本就沒有就此打住的想法,在上官希洛耳上,側頰上一連親了數下。
“草原上待這麼些年都沒曬黑。”
宋扉望著那段裸露在外的潔白的脖子,特彆想咬一口留個印。
“你也挺白的。”
宋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摟著他腰的手緊了緊。
“我那是這些年在屋裡養回來了,剛從戰場回來那會兒可黑了,就跟你那兩個副將差不多。”
上官希洛偏過頭看他:“想象不出來。不過你怎樣都好看。”
宋扉沒回話,就這麼含著笑看著懷裡的人。
“子恕。”
“嗯?”
“我喜歡你。”
宋扉愣了一秒,他還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上官希洛把這句話說出口了。
“再說一遍。”
上官希洛覺得自己的臉燙的不行,想把頭埋到他懷裡,但被宋扉一手輕托起下巴,強迫對視,隻能厚著臉皮又重複了一遍。話音未落唇瓣就被宋扉含住。宋扉在他唇上輕咬幾下,上官希洛唇齒微張,宋扉便毫不猶豫地展開了攻勢。他的動作卻又極溫柔,兩人唇齒纏綿許久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上官希洛雙臂環上宋扉脖頸,埋頭不敢看他了。
宋扉笑著摸摸他的腦袋,長舒一口氣。要不是晚上還要參加慶功宴,自己現在就已經把懷裡的人壓到床上了。
“晚上好好收拾你。”
“你傷還沒好。”上官希洛略顯驚恐地咽了口唾沫,試圖逃避。
“不礙事。”
“白姑娘不讓我做劇烈運動!”
“這算哪門子劇烈運動?我輕點不就行了嗎?”
“……”上官希洛無話可說,隻能撫額認命。
“子恕,你上次說我二十五歲後安定無憂,那這還有五年,還會出什麼事嗎?”
“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們改天去寺裡找人算一卦?”
“算了吧,我不太信那些。”
“好,不去寺裡。我們去裁縫鋪。”
“啊?”上官希洛顯然沒明白宋扉是什麼意思。
“把婚服定下來,挑個好日子把婚宴辦了。想要多少聘禮?”
“太,太快了吧…”
“早點辦了省事,不然到時候睡也睡過了,你再跟彆人跑了,我上哪兒哭去?”
“我不會。”
“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又聊了一會兒,做朝服來給上官希洛量身的人就來了,沒想到宋扉會在這,還有些慌亂。但楚王平易近人,量完身還讓他們留下喝了杯茶,關心下層人民生活工作,扯七扯八的聊了一大堆,就差留他們在這吃午飯了。
下午宋扉帶著他回了王府,回去時仆人正搭著梯子在換府邸橫梁上的牌匾。看到兩人回來,都笑著迎。
宋扉擺擺手讓他們去忙,帶著上官希洛去後院小菜園轉了一圈。上官希洛這幾年沒讀多少書,宋扉便帶他去書房看了一下午的書,他不懂的地方宋扉都耐著性子給他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