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當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勖兒說了,上次打匈奴的時候您幫了他許多,是我該謝謝您啊。”
“不敢當。夏大人進來喝杯茶?”
“不了不了,夫人還等我回去呢。走了。”
“慢走。”
目送夏勖父親離開,上官希洛回屋拆開了信封,越往下讀眉頭皺的越緊。
“前線壓力太大了,大帥情緒突然失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洛哥,你想辦法跟大帥說說這事吧。還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告訴我怎麼幫大帥調節心情嗎?我想幫忙,沒彆的意思你彆誤會。老陳不讓我寫,但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你也彆太在意,千萬彆趕到前線,不然大帥會打死我的。也彆不吃飯不睡覺。你在京都要開心呀。”
上官希洛看他這亂七八糟這扯一點那扯一點的,微微歎了口氣。提筆,一連寫了兩封信。一封給宋扉,一封回複夏勖。
宋扉收到信件時,還美滋滋地想著我家洛洛怎麼這麼黏人寫信寫這麼頻繁,但一拆封看到內容,他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有什麼不能跟我說?以後每周給我寫封信彙報自己的情況,敢隻報喜不報憂我立馬趕到前線對你采取暴力措施。”
是誰背叛了我?
仔細回想了下,那天在場的唯一能跟上官希洛聯係的隻有夏勖。
宋扉瞬間火冒三丈。這小子可太會來事了。
“夏勖!”宋扉從帳中探出頭,咬牙切齒。夏勖的營帳離自己很近,這麼喊他能聽見,“麻溜滾過來!”
剛拆開信還沒來得及看的夏勖身體猛的一顫,乖溜溜怯生生的到了宋扉營帳。就站在門口,不敢再往裡走一步。他真怕宋扉一氣之下給他揍成豬頭。
“過來,我能殺了你?”
夏勖覺得這真的不是沒可能的事,但還是乖乖走到宋扉身邊。
“解釋一下?”宋扉把剛看完的威脅信拍到夏勖麵前的桌上。
“這…”夏勖心一橫擠出一個笑臉,“大帥,我這不是給您找了個那叫什麼…心理顧問嘛。您看您這幾天壓力這麼大,總要有個發泄口的。您不願與我們說我就隻能請洛哥了。一直憋著會憋出病的。”
“你小子一天天就會給我添堵。再敢偷摸打小報告老子弄死你。”宋扉收回那封信,沒好氣地衝夏勖擺擺手,“滾吧。”
夏勖應了聲,點頭哈腰的離開。
宋扉雖然看著生氣,但心裡還是暖洋洋的。反反複複把那一小段文字看了很多遍,腦中想著上官希洛如果在自己麵前說這話會是什麼表情什麼語氣,越想越覺得心情舒適。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夏勖確實沒有做錯。上官希洛是宋扉的藥,而且這藥自己也很會控製情緒,在京都該吃吃該喝喝,該當值當值,該休息休息,完全沒有思念成疾日漸消瘦的跡象。
從這次吃虧之後,敵軍也變的謹慎起來,一連數日,雙方僵持不下。開戰半月連一個城池都沒收回來,這是宋扉從未經曆過的。但他有資本跟敵軍耗。這是大齊的疆域,玄七軍的糧草供應不成問題,實在不行還能自己開荒地種田。而敵軍是遠跨大洋而來,之前的守將在赴死之前都明智的選擇了燒掉糧倉。隻要再耗些時日,他們糧草供應不足的弊病便會暴露出來。士兵吃不飽打仗肯定不積極,到那時,或許能迎來戰情的重大突破。
可宋扉卻遲遲沒有等到這一天。
“本帥懷疑大齊境內有人在偷偷給敵軍運糧。他們本身的糧草供應周期非常長,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反應。”將領急會中,宋扉提道。
“哪個王八羔子這種時候當賣國賊?”
宋扉指尖敲了兩下桌麵,那是他思考時常做的。
“他跟那個偽裝大師可能是同一個人,又或許跟白姑娘提到過的幽冥有關係。看現在的情況,那人官還挺大的。家底這麼殷實…不怎麼貪的話,得是三品及以上世家官員了,家裡還得做些小生意。”
聽到這,眾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三品及以上官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整日都能與皇上接觸探討國家大事,如果皇上戒備心不強,很可能自己這邊的情況已經讓敵軍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宋扉也覺得有些頭疼:“我寫信讓洛洛和小寧兒注意一下。”
隨後,他看向陳一舟,打手勢說道:美嬌娘同誌,有你的用武之地了。去敵軍探情報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人的蛛絲馬跡吧。
“你才美嬌娘。”
宋扉笑而不語。又比劃了一下:注意安全。
陳一舟也笑了。深入敵軍內部刺探消息比普通探子難上許多,稍有不慎就會喪命。不過每次風口浪尖都是他在跑,早習慣了。他也知道宋扉剛跟他開那個玩笑是想讓自己放鬆點。
他也用手比劃了幾下: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