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現在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另找證據,讓太後下位,二…王爺現是唯一的正統皇室宗親,若王爺願意,臣等願擁護王爺稱帝。”
宋扉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沉默數秒,才緩緩開口。
“黃老忘了一事。”
“何事?”
“本王不會有子嗣。”
“王爺,上官公子是明理之人,您同他…”
宋扉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本王答應過洛洛要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食言。此事沒得商量。”
“那王爺就忍心看大齊皇權落入他人之手嗎?”
“梁文傑是長公主之子,也是皇室血脈,何談皇權落入他人之手?”
“王爺…”
“黃老不必說了。本王再想辦法。”
黃明詢微微歎了口氣,推門出來,抬眼卻看到了站在門前的上官希洛。
上官希洛微微欠身,給這位老者讓了道。等黃明詢離開後,他才開口:“我都聽到了。”
宋扉低頭不語,手附在茶盞蓋上,不斷摩挲。
“子恕,你真想好了?”上官希洛走到宋扉麵前,“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我不想你難過。”
“你這樣我心裡就會舒服了嗎?”上官希洛深吸一口氣,眼眶瞬間就紅了,“活的那麼憋屈給誰看啊!”
“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拿了你為什麼又縮回來了?你先前還在給陛下說一切以國家為大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的?”宋扉有些詫異。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我能接受你納妾,我也可以不做你的正妻,但我不能…我不能接受你因為我…”上官希洛鼻尖酸澀,聲音有些哽咽,“你不能因為我放棄本該屬於你的東西啊…”
宋扉沒想到他會這麼想,伸手拭去他順著臉頰滑落的淚水。
“我也想為你做點什麼啊…”
宋扉心裡本就跟亂麻一樣,又被上官希洛這一哭激的生疼,把人摟進懷裡低聲安慰:“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好了。乖,不哭。”
“你真的不考慮了嗎…我沒問題的,真的。”
“以後再說吧,現在外敵壓境,大齊需要的是安定,廢帝絕不是明智之舉。而且我現在對那個位置也沒什麼感覺了。”
“那太後那邊怎麼辦?這個證據用不了的話…”
“小寧兒中毒的事跟她脫不了乾係。看看能不能在這突破吧。”
另一邊,皇宮內。
“陛下。”皇上突然到了沈覺的住處,沈覺同往常一樣起身行禮,可皇上的態度卻與先前大相徑庭。
“你該知道朕今天為何找你。”
“臣知罪。”沈覺跪到皇上麵前,“可臣也是被逼無奈。太後說…她說如果我不配合,她會殺了您的。臣沒有辦法…”
“她想如何殺朕?”
“毒,您中的毒便是她命人下的。臣那天去取陛下的飯食,正巧撞見太後手下的宮女鬼鬼祟祟往裡麵加東西,臣本要製止的,可太後…太後她突然出現,她威脅臣。”
“所以你就任由她為非作歹來謀害朕?”
沈覺聽到這一下就慌了:“太後說這個用量不會傷及性命的。而且…她將臣的親人全控製住了,臣若不聽她的,他們都會沒命的,陛下…”
皇上蹲下捏起沈覺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有證據嗎?”
“華寧宮的那株杏樹…太後把毒藥的藥渣都埋在那裡。應該還沒有腐爛。陛下您信臣,臣沒騙陛下…”
皇上看著那雙飽含水霧的秀目,內心刺痛。
“曹公,想辦法把太後支開,找幾個腿腳麻利的去看看。有發現直接拿到太醫院讓他們辨彆。”
“喏。”
“你還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臣隻求陛下不要牽連臣的家人。”
“好,朕答應你。”皇上鬆開他,起身, “來人,把他帶走,押入天牢。”
直到沈覺被帶離,皇上才鬆開了自己縮在袖中緊緊攥著的手。指甲陷進肉裡,早已出了血。
不過小半個時辰,曹公公便拿著東西回來了。
“陛下,太醫令說這藥渣與您所中之毒吻合。”
皇上沒有抬頭,將手中的朱砂筆攥緊了幾分。
“曹公,你說…母後為何要害朕?她當真連骨肉親情都不在乎嗎?”
“這…太後娘娘定是讓權力衝昏了頭腦,沒有母親不愛孩子的,陛下莫要多想。”
皇上單手扶額,心裡一團糟。她若是真的隻為了權,便應該直接殺了他,而不是給他留一線生機,讓他有徹查的機會。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曹公,你去給皇叔捎個信。把,情況大概跟他說一下就行,不用讓他再跑一趟了。”
“喏。”
曹公公到楚王府時,守門的近衛並未攔著,直接帶著他進了王府,可不巧的是,宋扉還在哄上官希洛。
“怎麼了這是?”曹公看著坐在宋扉腿上,還在輕聲啜泣的上官希洛,覺得自己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上官希洛有些難為情,將頭埋進宋扉懷裡,一聲不吭。
“沒事,小孩子鬨脾氣。曹公公來所謂何事?”
“陛下讓老奴來通知王爺一聲,沈覺都招了,下毒是太後指使的。”
“好,本王知道了。按計劃行事。”
“老奴告退。”
曹公公走後,上官希洛捂住自己的臉,耳根通紅。這下真沒臉見人了。
宋扉覺得好笑,拉下他的手調侃他:“還哭嗎?”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