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

“江南一代的敵軍已經在使用了，主力軍也一定會有。找到破解之法我們才能應戰。”

“是柘木做的嗎？”

“有可能。”宋扉一笑，“我倒希望是他弄出來的，那樣兩位白姑娘還能有些辦法，畢竟師出同門。可若敵軍中還有其他製毒天才，就很危險了。”

“走吧，去等白凝雪。”

三人一同離開，不過半個時辰，白凝雪便趕到了。

“又什麼事啊？你們這些王宮貴胄可真是煩人。”

“還麻煩你幫忙看看他們中的是什麼毒。”

白凝雪蹲下，一把將蓋著屍體的白布揭開，從藥箱裡拿出刀具就劃開了屍體的喉管。

屍臭伴著血的鏽味撲麵而來，上官希洛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有些想嘔吐的感覺，皇上臉色也不太好。隻有宋扉對此沒什麼感覺，甚至從容地給上官希洛拍背順氣。

“我出去待會兒。”上官希洛強忍著不適，揉著痙攣的胃走到門外，靠著門柱閉眼緩衝。

突然間，他感覺陽光被遮住，一隻溫暖的手附在了自己揉著胃的手上。他並未睜眼，隻屈起指關節蹭了蹭宋扉的掌心。

“不舒服就彆強撐著了，回去睡會兒？昨晚才折騰完，彆勉強。”

上官希洛這才睜眼，搖了搖頭。

“我陪著你。”上官希洛看著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的愛人，心中生出些酸楚，“也陪不了幾天了。”

“等戰事結束，我好好陪你。”

上官希洛麵上露出一絲淺笑，點了點頭。

“芥子氣。”白凝雪拿棉布擦淨手上和刀上的汙漬，“吸入少量即可使咽喉潰爛，窒息而亡，皮膚接觸也會被腐蝕。”

“可有破解之法？”皇上眼睛亮了一瞬。

白凝雪卻搖了搖頭。

“沒有，隻能防護。裝甲要武裝全身，還要備防毒氣的麵具。”

“可現在配備這種麵具的隻有遠在大洋另一端的白人國度。且不說他們願不願意將技術分享，單純購買運送的時間我們都耽誤不起。”宋扉看著遠方，皺起了眉。

“我有圖紙。”白凝雪起身，“但我沒義務把圖紙交給你們。我可不像姐姐，我做事不為情隻求利。”

“姑娘開價。”

就目前來看，大齊國庫還算充盈，皇上並不覺得會付不起這個價。

“一百萬兩銀子。”

這個數目對大齊來說算不上什麼，皇上正要應下，宋扉卻先一步開口。

“這錢楚王府出。”

“可皇叔…”

“這東西造價極高，國庫的銀子留著買材料和製作吧。這點錢本王還是出得起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成。”宋扉伸手捏了下上官希洛的臉，“帶白姑娘去錢莊取錢。”

“你們要討論什麼？還非得背著我？”

“哪敢？就是想讓你回去休息。拿到圖紙讓立春直接送到軍械所。”

上官希洛沒有再說什麼，應下，帶著白凝雪離開。

“皇叔還有什麼事？”

“我聽說老爺子定江山之前有一任發妻，打仗期間為了保其安全，將其和一女送到了偏遠的雍州。”

“皇叔是想做什麼？”皇上一時內明白宋扉的意思。

“把我這位皇姐找到，按年紀算她的孩子該跟你差不多大。”

皇上這才想到宋扉在說的是什麼事：“皇叔是想朕與那位姑媽的女兒成親，湊出一個血統更純的繼承人嗎？”

宋扉一笑，伸手揉了把皇上的後腦：“聰明。不過我這位皇姐有沒有女兒不好說，而且…皇叔今天就是跟你商量一下，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你過得開心最重要。皇位繼承這種事，時間還長呢，總會有辦法的。”

“沒關係的。”皇上拉起宋扉的手，“希洛哥哥不在，朕就拉這一會兒。說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拉著皇叔了，總覺得長大了之後，越來越生疏了…”

宋扉知道皇上最近經曆了這許多，心情肯定不好，對他的依賴又是從小就養出來了的，對他這種做法並不感到意外，便由著他拉著了。

“沒有生疏，隻是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生命裡又多了許多人，所以留給彼此的時間變少了而已。”

皇上隻是淺淺笑了一下，垂眸看著兩人握著的手沉默半晌，才依依不舍地鬆開。

“那就按皇叔說的辦，朕回去便派人去找。”

“嗯。看開點，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也是。”

這樣也算解決了一件大事，宋扉長長舒了口氣，回到王府。雖然皇上同意了這個提議，但是宋扉還是會覺得愧疚，畢竟小寧兒也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的，這麼辦，對兩個人都不好。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

上官希洛以為他還沒從慕老離世的陰影裡走出來，把人拉到後院：“我想在這種些葡萄，在架下麵再做一個秋千，等打完仗了我們就能吃上自家的葡萄了，你還能陪我在這玩。或者我們領養一個孩子，陪他玩。怎麼樣？”

“依你。”一提到孩子，宋扉的心裡就有些刺痛，他伸手撫過上官希洛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