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扉便帶著上官希洛一起帶著軍隊出發了。明州和淮州離得不遠,但考慮到上官希洛的身體狀況,軍隊走的很慢,到下一日巳時才趕到明州。
明州城門緊閉,宋扉示意霜降去叫守軍開門。霜降下馬走到隊伍最前,昂著頭扯著嗓子就衝城樓上喊:“守城的兄弟!上官將軍到了,快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城牆上輪值的士兵聞聲隻向下瞅了一眼,就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嘿你什麼意思啊?!”霜降看著明州士兵這種態度,頗有些生氣,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他就開始罵,“你算什麼大人物啊敢在我主子麵前擺架子?嫌自己活太久了不用這麼作我告訴你,從城牆上跳下來死的又輕鬆又乾淨。不然等老子進了城給你頭砍了當球踢!趕緊開門!”
上官希洛風寒還沒好,憋笑憋的難受,沒忍住咳了兩聲,偷偷瞄著宋扉。
宋扉近衛的名字是按二十四節氣給的,霜降在這裡麵已經算很小的了,宋扉不常讓他到王府去,上官希洛對他也不熟。
宋扉感受到上官希洛的目光,轉頭衝他一笑。
“他就這樣,小孩子心性,彆在意。霜降,回來。”
霜降顯然是還沒罵夠,但又不能違背宋扉的命令,隻能憤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回到兩人身邊。
“統領大人還未起,沒有統領大人的命令,城門開不了,上官將軍先在門口等等吧。”
宋扉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這個點了還沒起?這是沉迷聲樂酒色真的起不來還是拖著時間要來給上官希洛個下馬威呢?
無論是哪種,都夠宋扉當場罷了他的官了。
那人轉身欲走,上官希洛搭弓一箭貼著那人的鼻梁飛過,沒入牆壁。
“你們統領沒醒?”上官希洛的話出口帶著些鼻音,他故意將聲音壓的低沉了些,倒是很有威懾力,“需要本將拿著你的人頭去叫嗎?”
宋扉很久沒有看到上官希洛這樣板著臉威脅彆人的模樣了,在一旁津津有味地悄悄看了他好幾眼。
看來就算自己不來他也能應付得來。
他輕輕夾了下馬腹,從上官希洛身邊經過時伸手偷偷握了下他的手。
“小兄弟,不管尚統領是不是真的還沒醒,都麻煩你去叫一下,就說宋扉要見他。”
那人扒著城牆看到宋扉,再一次受到驚嚇,險些腿一軟一頭栽下去,堪堪扶住牆壁往城樓下跑。
一晃神的功夫,城門就打開了,出來相迎的是一位揣著折扇的青年男子。
宋扉掃了他一眼,這應該是明州知州。
那人一看到宋扉,就規規矩矩行了禮。
“下官拜見王爺,王妃。”
“起來吧,穿著甲,要叫大帥和將軍。”
“是,是。”那人頷首低眉,側身比了個請的手勢,“誠煥昨日商議軍務誤了時辰,現下還睡著,剛剛屬下多有冒犯,還請大帥和將軍不要怪罪。”
宋扉回給他一個微笑:“小事。怎麼稱呼?”
“鄙姓陳,陳曉惠。大帥和將軍請隨下官來。”
宋扉先一步下馬,上官希洛剛要下去,宋扉就朝他伸出手,這是要抱他下來。
上官希洛手緊緊捏住韁繩,臉瞬間就紅了。
“乾什麼?起開,再踢著你。”
“你還生著病呢,來。”
兩人一站一坐小聲爭論,陳曉惠看在眼裡,隻是笑著在一旁靜靜等待。
上官希洛拗不過宋扉,隻能由著他把自己從馬上抱下來。
“以後不要這樣了,影響不好。”
宋扉隻是牽著他的手微微笑著,不置可否。
上官希洛一進城就又打了好幾個噴嚏,導致他一路上都低著頭不說話,心裡鬱悶極了。
一點大將軍的威嚴都沒有,真掃興…
宋扉知道他在想什麼,偏偏還要走兩步就逗他一下,煩的上官希洛心浮氣躁,非常想給宋扉來一腳。
陳曉惠派人去喊尚誠煥,一行人剛到陳府,那人就領著尚誠煥來了。
上官希洛抬眼看他的時候,覺得跟自己的預想相差還挺大的。他以為這人會是個跟趙衝差不多的魁梧大漢,卻沒想到這人的身形跟自己差不多,也還很年輕。他右眉眉弓處有一道小疤,不知是怎麼弄出來的。
“下官拜見大帥,將軍。睡過了時辰,請大帥和將軍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