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你不掀我自己掀了。”
宋扉這才回過神來,將蓋頭掀起。上官希洛的麵龐出現在視野之中時,宋扉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跳漏了一拍。
“新娘子好美!”
也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引得哄堂大笑。
“你這什麼表情啊?不好看嗎?”上官希洛對自己上了妝這事還是有些抵觸,生怕會讓宋扉覺得怪怪的。
“怎麼會?我家夫人是整個大齊最好看的。”
“說什麼悄悄話呢?王爺,說大點聲讓大家都聽聽啊。”
上官希洛臉頰微紅,低下了頭,宋扉卻是一點都不害臊,真就又大聲說了一遍:“我說,我家夫人是整個大齊最好看的。”
眾人笑了一會兒,便又有人開始起哄。
“親一個!”
宋扉怕上官希洛害羞,隻吻了下他的額頭。
“王爺彆慫,親小嘴啊!”
“汙言穢語。”宋扉笑罵一聲,看向上官希洛。
上官希洛覺得今天這臉皮是要不得了,雙臂直接環上宋扉的肩。宋扉也抱住他,兩人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擁吻。
兩人的婚服太過繁瑣,不方便動作,他們便在開席時回房換了身簡單一些的紅衣。
宋扉帶著上官希洛給每一桌都敬了酒,全程一個人乾沒讓上官希洛碰一滴。
一圈轉下來,最後在老熟人這一桌上落座,宋扉依舊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原來這麼能喝啊。看來這輩子想把他喝趴下是不可能了。
原本這桌隻是玄七軍的人,熱鬨的緊,可不知為何皇上也坐了過來。皇上一來,原本打的火熱的一群人就老實了不少。
“呦,小寧兒不去跟太傅他們坐一起,坐這桌乾嘛?”
“跟他們坐一起吃飯?餓死朕得了。”
眾人看皇上沒什麼架子,這才放開了些。
“誒,王爺,這還有一下午呢,你們準備乾點啥?”趙衝喝了點酒,酒勁上來說話就沒什麼顧及。
“乾啥?還能乾啥?在家帶娃。”
“這剛成親就當爹,多沒意思。”陳一舟也開始笑話他。
“說著玩你們還真信。”宋扉拍拍上官希洛的肩膀,“在家帶娃是奶娘的事,軍械所還有一批新重甲等著我跟洛洛去試呢。”
“推一日也不礙事。”皇上看他們這些人吃飯吃的太凶,吃相又難看,就往宋扉身邊挪了挪,宋扉都沒注意到,卻被上官希洛看在眼裡,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掐了把宋扉的大腿。
宋扉茫然地看向他,又在他眼裡看到了那股子想刀人的勁。
乾什麼啊這是?
他握住上官希洛搗亂的手,裝作無事發生,繼續跟皇上說話。
“推不得,他們時間緊張著呢,每日什麼時間段要完成什麼都是定好了的,一刻也不能拖。”
“也真是難為他們了。朕這些日子都沒顧得上問,地方來的鑄造師學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再過兩個月就能放回去。到時會通知陛下,陛下讓各州刺史一起下去就行。”
皇上點點頭,宋扉剛給上官希洛夾了些菜,魚就上了桌。
上官希洛看到桌上的鬆鼠魚,眼睛都快直了,碗裡的那些小菜動都不帶動的。
“你呀。”
宋扉輕輕刮了下上官希洛的鼻梁,在自己碗裡夾了些魚肉,挑好刺,然後把兩人的碗換了下,讓上官希洛吃魚,自己吃那些被他遺棄的小菜。
“對了,晨晨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白白胖胖,能吃能睡。比剛出生那會兒好看多了。朕也挺久沒見戀舒了,都會走會說話了吧?”
“嗯,能說不少了。小孩挺聰明的。”
叔侄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他們聊的話題在座的玄七軍的人都插不上嘴,便不管這倆,自己聊自己的,倒也挺快活。
兩人送走賓客,就換了衣服到了軍械所,去做新版重甲的靈活度和抗擊打能力測試。
到太陽西沉,兩人才回到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楚王府。卻感覺自己不是剛成親的新人,而是被剝削了半天的苦命人。
宋扉是實打實穿著那重達百斤的盔甲當靶子跟上官希洛打了一下午,回到新房就趴在床上,沐浴都懶得去了。
“子恕,你先歇一會兒,我先去沐浴。一會兒你再去。”
宋扉有氣無力地“嗯”了聲,就把頭埋進枕頭裡了。
上官希洛洗完出來的時候,宋扉已經睡熟了。
“子恕,子恕。”
“嗯?彆鬨,我睡會兒。”
上官希洛見他這半夢半醒的樣子,直接將唇貼到他耳邊:“夫君,今日什麼日子啊?”
“今日…”宋扉腦子宕機,想了許久,猛地坐了起來。
“想起來了?”
宋扉親親上官希洛的臉頰,他身上酸疼酸疼的,還一股子汗味。
“為夫去沐浴,我們交杯酒還沒喝,喝完了夫人幫我按按肩。”
“好,去吧。”
宋扉隻草草洗了下,去了去身上的汗味。出來時,上官希洛已經把酒倒好了。
兩人早已結發,這交杯酒一喝,也就真的是夫妻了。
“寶貝兒,你累嗎?”上官希洛正給宋扉按著肩,宋扉突然昂頭問了句。
“還行。拿戟拿久了手臂有些酸。”
“那彆按了,今早些睡吧。”
“不圓房了?”
宋扉費力地搖搖頭:“不了,我們早就結發了,不差這一次。今兒太累了。”
“好。”
於是,新婚之夜,楚王府主屋早早就熄了燈,一點動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