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著床榻的年世蘭峨眉緊蹙,青筋暴起:“曹琴默這個賤人,竟敢出賣本宮,如今竟還冊封為嬪,真是可笑!”
頌芝端著一碗湯藥勸道:“娘娘,彆生氣,咱們還有機會。”
年常在早已不是妃位,稱呼娘娘是有失規矩的,頌芝卻還是難以改口。
華妃接過頌芝手中的湯羹,即使被貶為常在,她還是那麼傲氣:“等本宮什麼時候身體養好了,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背叛本宮的人,本宮絕不輕饒。”
頌芝道:“是啊,娘娘一定要養好身子,才能好好報仇。”
年世蘭喝完那一碗藥,吩咐道:“頌芝,把我妝台底下昭妃寫的信拿過來。”
“是,娘娘。”
頌芝把陵容前些日子寫給年常在的信捧了過來。
年常在接過信,信上雖隻寫了寥寥幾句,卻已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擅自珍重,以待來日。
把信放在心口,年世蘭道:“我年世蘭自入了宮,便沒有幾個真心的姐妹,還記得那年剛入王府,端妃與我皆是將門之女,豈料最後卻通通都成為了皇上所算計的棋子。此刻我更是失了皇上的恩寵,又得了病,幽閉宮中,再不複當年榮華。”
“娘娘——”
“今日我變成這個樣子,人人都恨不得再給我踩上一腳。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做樹倒猢猻散,曹琴默那個賤人就是最好的例子。若無昭妹,我隻怕會變得比現在更慘。”年世蘭把信仔細地疊好,那般的小心認真,就仿若這不是信,而是她內心的摯愛之物一樣。
她想了想:“頌芝,你以後不許叫我娘娘了,我如今的位分隻是個常在,常在的位分你隻可稱我為小主。昭妹說得對,我的性子一定得改一改,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