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酋長頭也不回的領著夙菱一行人離開了宅邸。
他們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來到了一冒著青煙的廢墟前。
“……”酋長臉色慘白的看著地上燒焦了的木塊和石頭,拄著權杖,悲痛的顫抖著。
“酋長……”晝和暮很早就在了,是他們一早過來想找炎長老商量要事時,發現炎長老的宅邸被燒成廢墟的。
所有人都站在廢墟外,看著炙熱的陽光騰騰地在廢墟上鳴唱,唱著悲哀……
夙菱突然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喀拉……喀拉……”踩在焦脆的木頭上,焦木發出可憐
的嗚咽。
眾人愣愣地看著她怪異的行為。
她慢慢地走到了廢墟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看著昨晚默默拭淚的女子在仰望著刺眼的
太陽。
“你……還好嗎?”夙菱輕輕的問女子。
女子轉過頭,向她燦爛一笑。
這瞬間,夙菱覺得,女子仿佛要融入陽光,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好像一碰就會隨風散去。
“菱!?”寅彌上前拍了拍夙菱的肩,夙菱轉過頭的時候,那迷茫的眼神嚇了她一跳。
“夙呂,你剛剛……剛剛……”酋長和其他部族裡的人都驚恐的望著夙菱。
在這部族裡,對女子尊稱呂,男子尊稱塵。
剛剛,夙菱她莫名其妙的對著空氣說話。在眾人眼裡是這樣的情景。
“夙,你剛才,是跟昨晚的女子說話!?”寅逆問。
“嗯。”夙菱如實回答,沒有回頭看他們,隻是呆呆的看著剛剛女子站立的地方,女子
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蹤影。
“哥!”寅彌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你也能看到!?”
“不,”寅逆皺皺眉,“我隻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
“請問,”晝扶著酋長走到他們身前,暮緊跟在後,部族裡的人都敬畏地看著他們,“請
問你們是不是真神阿拉派來的使者?你們能看到魂靈?”
每個人都將目光集中到夙菱身上。夙菱不語。
“火是什麼時候起的?”夜維打破沉默。
“大概是今天淩晨。”一侍衛向前報告。
“那找到裡麵的人沒?”晝也插話。
“在廢墟裡隻找到炎呂的遺體,聽說炎長老剛好外出,已派人去稟報。” 侍衛依實回答。
“快,”酋長呼吸急速地說,頭不停的冒著汗,“帶我去!帶我去遺體那裡!快!”他焦
慮地亂晃著權杖。
一群人又匆匆的跟著侍衛走到一陰森的地下室裡。
拐了好幾個彎,在一個特彆陰冷的房間裡,他們看到一具燒焦了的屍體被好好的安放在
石台上。
他們都走了上去,圍著。
漓瀧仔細的觀察屍體,想伸手去檢查,可是馬上被部族的人阻止了。
“漓呂,你這是在褻瀆炎呂的魂靈!”一侍衛顧不上禮節地上前怒罵。
寅彌直視酋長的眼睛,“酋長,我直覺事情不簡單。而漓呂她會醫術。可以進一步了解
炎呂的真正死因。”
“不可以!不可以啊——”一男子衝了進來,抱緊炎呂的遺體,痛哭流涕。“酋長,不可以!求你,不要……嗚……”聲音低了下去,男子是一名貴族。
夙菱看著跟隨在男子身旁的女子,慘淡的對男子笑著,輕輕的撫摸著男子的頭。原來,她看到的女子,就是炎呂……
炎呂懇求夙菱說:“不要查,求你。”
夙菱靜靜的看著她。
寅逆雖然看不到,可是他走到夙菱身邊,對著炎呂的方向說:“不要查,是因為這不是意外?”
炎呂看看寅逆,又看著夙菱,她淚流滿麵,可是又破涕而笑了,滿足的笑了。“謝謝你,夙菱。這樣的結局,對我們,都好。”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望著另外一方。
夙菱尋著炎呂視線的方向,看見暮站在晝和酋長的身側,凝視著炎呂的遺體,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