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表情地走出好遠,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監控以及尾隨視線後,我略有些激動地搓了搓掌心。
啊啊,是黑時宰,十五六歲的黑時宰!
右半張臉纏著繃帶,下顎還沒有分明的棱角,眼睛大大的,帶著好奇與探究,虛浮的假笑以及真實存在的可愛!
多麼純正的小黑泥精啊,如果能rua就好了,雖然那樣好像不太符合我目前為止表露出來的身份,不過既然我是神明的話,那自然是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啦。
說實話剛剛見到他的時候我內心也有點小緊張,畢竟那可是港口Mafia的智囊,真正的劇本組,跟我這種雖然外表是雷神,但內心仍保持了一部分自我的資深二次元少女完全不一樣。
不過我有種莫名的篤定,這個世界的人看不穿我馬甲下的參差,我已經儘量平穩氣息,按照此身最為原本的屬性走劇本了,再者其實影也算個宅女吧,窩在一心淨土裡五百年都不出門的那種宅。
如果真的需要一個固定人設的話,那五百年不出門的宅女人設我可以。
不過話說,現在黑時宰也見過了,接下來該去哪呢,我好像並沒有落腳的地方,也沒有錢,畢竟影身上向來不會出現半個摩拉。
唉,要是我的好姐妹在這裡就好了,穿越這種趣事不能分享實在是太糟糕了,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雖然心中有種預感,我並不會在這裡待很久,時機一到我就會像來時的情況一樣,重新回到我的世界,但很顯然,並不是現在。
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槍聲突然從街道的另一端傳來,又是一場黨派間的衝突,明明我剛避開一起,現在正前方就又竄出來另一起,果然隻有親身經曆一遭,才明白龍頭戰爭期間究竟是怎麼樣的危險處境,普通人真的好難生存啊。
聽著逐漸向我靠攏的腳步聲,我決定這一次不主動避開了,我可是一方通行,咳咳,說錯了,影,雷電影,尊貴的禦建鳴神主尊大禦所大人,沒有人可以站著擋在我的前麵,起碼要趴著才可以。
隨著不知名的壓迫感臨近,本該激烈交手的兩個組織同時停下了交火。
這並不是什麼不約而同的停戰協議,也不是雙方都突然收到了撤退通知,而是——動不了,不敢動,大氣都不敢亂喘一下的無法動彈。
在這一刻他們的身體似乎不再屬於自己了。
對講機裡傳來己方的傳喚聲,但此刻,這群人就連救命的呼喊都說不出來,無形的力量抑製住咽喉與脊背,下一刻,就連不停閃著紅光的對講機也在一聲長久的“滴——”之後,徹底失去了作用。
是什麼,什麼東西,其中一名組織的成員硬生生扛著這重如千斤的壓迫感扭動脖子,然後就看到了一位從街道另一邊,逆著光向這邊走來的人。
他看不清她的樣子,或者說想要去看,卻被突如其來的雷電灼得眼球生疼,仿佛直視那位是什麼理應被懲罰的大不敬行為,試了無數次都無法扣動扳機的他最終垂下了頭,和自己的同伴以及對立組織的其他人一樣,微喘著匍匐到地麵。
源自內心深處最幽深的恐懼與戰栗感,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她想殺他們不過碾死螻蟻般簡易,畢竟現在,身為絕對弱者的一方,他們甚至連拿起槍的力氣都被剝奪了。
死亡將至,在踩著高跟踱步而來的女性走到他們麵前時,這些人的腦海裡產生了相同的想法,啊,反正黑手黨的命運向來如此。
隻是——
鞋跟踩在地麵上的聲音漸遠了,那位大人無視了他們,是因為他們太過弱小不配令她染臟雙手,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呢。
看著手下傳來的消息,太宰治沉默片刻,隨即看向窗外,近來...橫濱的雷聲有點多啊...
*
“所以這就是你所搜集到的全部情報了,太宰君?”森鷗外手指輕點著眼前總共不過一頁半的報告,除卻一部分太宰治自言自語的廢話外,真正有用的不過寥寥幾句。
“畢竟那位這幾天也就隻是在橫濱走走停停地閒逛而已嘛。”太宰治無所謂地擺擺手,絲毫不在意森鷗外將他的摸魚行為擺在明麵上說這件事,反正這對他來說都是日常了。
隻不過,太宰治眨了眨眼,雖說那位女性一直在閒逛,卻沒有任何監控能實時捕捉到她的身影呢,連一片衣角都抓不到,這簡直就像是在把他們港口Mafia情報部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一樣。
要知道他們的情報部在日本可是堪比最高級的內務省情報署。
所以對於這樣不確定情況的人,尤其是處在龍頭戰爭這般敏感時期,港口Mafia絕對會調查到底,確定對方對自身組織完全沒有威脅才行。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在於,她確實是人類才行,如果真的是超越人類之上的某種存在,那就不是他們有資格進行插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