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森鷗外也想到了這一點,因為雖然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監控設備能留住她的存在,但人眼可以,隻是悄悄的打量上幾眼,不做什麼其他逾舉行為,這位女性便會無視過去,這是森鷗外加派了許多人手後慢慢摸索出的一個道理。
根據這些若有若無,從不會在那位身上停留超過一秒的眼線們提供的消息稱,那人自從出現在橫濱為止到現在,從未進食飲水,沒有任何人看見她進任意一家餐館或便利店。
大多數時候她都在行走,偶爾駐足看向手背上突然出現的鳥雀,等鳥雀消失後繼續前行,夜晚她會在鶴見川附近的長椅上閉目靜坐,當她坐在那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會不受控製地偏離腳步,會向其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看起來一直在漫無目的地遊蕩,不過真的是漫無目的嗎?
森鷗外摩挲著手指,腦中思考著那天從荒山附近回來的偵查小隊帶來的口信,那兩道巨大的、將整座山劈開的裂縫是從山頂正上方的紅色鳥居開始的,鳥居之後是廢舊已久的未名神社。
而根據太宰治翻閱的資料,那座未名神社,在幾百年前供奉的是木花咲耶姬,也就是傳說中象征了生命脆弱與美麗的神,又作櫻花之神。
所以那天她才會站在盛開的櫻樹下露出一副柔和又沉思的表情嘛,太宰治神色不明。
能控製雷電代表著她並不是木花咲耶姬或者其信徒,那麼換種思路,她會不會認識那座神社供奉的神,如果她真的是..的話。
是的,哪怕太宰治萬分不相信神明的存在,但當真有一位與傳說中的神明極為相近的人物出現在眼前時,他又不得不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
畢竟那位女性確實很像神啊,所有的情報與訊息似乎都在傳遞著她的身份,如果光是不飲水攝食也就算了,可她給人的感覺,以及她的行事作風,都讓太宰治想到了那高高在上的,無喜無悲的神明大人。
她不管人間疾苦,不參與人與人之間的爭端,無視路邊向她伸手的乞討者,貧民窟的求救者,以及河中飄蕩的自裁者,雖然最後一個就是太宰治本人。
或許因為過於強大,紫發女性從未掩飾過自己的蹤跡,她總是沿著一條街慢慢地走,讓人很輕易地就能推斷出她的下一個目的地,所以想要見到她其實從不是件難事,特彆是對太宰治這種頭腦聰明的小機靈鬼。
除卻櫻樹下的初見,這段日子他還見過這位女士兩次。
一次是他策劃的一次組織交火,太宰治特意將此次衝突放在了那位的必經之路上,想看看對方會有怎樣的反應,或者說是否會因有人擋路,一怒之下將攔路者首落,畢竟這對她來說也就是稍微動動手指的小事吧。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在看到那位女性過後,所有人就像是被定身一樣動不了了,直到她走遠,他們才伴隨著全身如同被電麻了一樣的體感,漸漸恢複了一絲知覺,這其中包括躲在暗處觀察的太宰治。
這不由使少年吐了吐舌,看來她發現他了,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也許並不意味著她是個大度的人,而是,當人被弱小的草芥擋住了去路後,難道要去指責草芥嗎,不會的,隻會將其無視掉繼續前行罷了。
還真是傲慢啊,這是第二次見麵太宰治對其的評價。
第三次見麵是個意外,那天太宰治完成手中的任務後正進行著今日份的入水,他閉著眼睛任由自己隨著鶴見川的水流飄蕩了很久,直到一道目光打在他臉上,他才睜開了眼。
因為那是一道不包含任何情感的目光,是難得的在看到他入水後,既不蘊含同情憐憫,又無憎惡反感,更無窺探的視線,隻是單純地注視著,像是在看河中一條遊魚,她靜靜地看著太宰治,目光在少年臉上停留了數秒。
我:打卡鶴見川著名浮屍噠宰ing
於是河中的黑發少年睜開了眼,回望著這則目光的主人,果然是她,也隻有她才會有這樣的眼神了吧。
看著她那毫無波瀾又極致尊殊的麵容,太宰治本想咧嘴對她笑笑,卻無意中嗆了好幾口河水。
“咳,咳咳咳——”
少年掙紮著從仰麵朝上的狀態翻了個身,自己從河中央遊到了岸邊,隻是當上岸後,太宰治才發現,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的女性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空氣中微弱的雷光彰顯著剛剛的一切並不是太宰治腦子進水後的幻覺,再說他腦子也沒進水。
另一邊,我遠離了太宰治,其實在少年自己回遊岸邊之前我本打算出手撈他一下,但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我是雷電的主宰。
我救人也隻能用雷,可太宰治在水裡誒,雷加水的話...會感電致死吧。
雖然因世界buff加成,太宰治此人的鎖血功能超級牛掰,堪稱打不死的小強,但感電效應這種高大精深的提瓦特元素反應論,究竟適不適用於文野世界,有待商榷,容我找個機會做下實驗。
直接拿可愛的黑時宰當小白鼠什麼的,還是先算了,畢竟他曾受過的傷已經夠多啦,作為曾經屏幕外注視他的人,還是希望太宰先生能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好歹我也是卡密sama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