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站在街的一頭,納彆蘭極度震驚地抬起頭!
隻因為那個幾天前她想要躲著的男人赫然在她的眼簾!他叫……康正廷!
幾天不見,納彆蘭隻覺得康正廷的魅力與日俱增。麵色憔悴,但依舊無損他的英俊。纖長的額發如同瀑布飄逸地流下,蛋白色的皮膚耀眼奪目,眼睛清亮如閃耀的陽光,唇齒潔淨俊秀,身材雖清臒瘦削但也挺直英拔,身著一身灰黑西裝,隻是遠遠地、靜靜地站在那裡,儼然有一種淡泊清遠的氣質。
正是這般英俊,才會引發動亂吧。而她納彆蘭,或許從未在他的世界裡充當什麼。
忽然感到羞憤難當,納彆蘭低下頭,刻意躲開他灼熱如陽光的眼神。
"蘭!"握住她的手,康正廷沉聲喚她,目光依舊深烈地滯留在她的臉龐,心自沉了幾分。
"放開。"納彆蘭陡然一驚,想抬頭,卻怕觸及他灼灼的目光,被他"催眠",不由慌亂開口。
康正廷深深凝視她,沒理她,隻是順勢一手攬住她,將頭擱在她的肩頭,雙臂緊箍住她,雙唇輕輕擦著她雪白的脖頸,落下一個淡淡的熱痕。
"你做什麼?"納彆蘭隻覺得癢,掙紮著想要離開。
"彆動,"康正廷啞著嗓子,孩子氣般任性地說,"要我抱著你,不要亂動!"
"正廷……"納彆蘭微怔。這樣的康正廷實在少見,莫非出了什麼事?
"嗯,"康正廷的聲音猶如飄蕩在夜空中,說,"蘭,以前我有沒有說過?其實,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就像現在這樣叫著我的名字,讓我覺得很幸福,好像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永遠都不曾離開過。"
"正廷,"納彆蘭有些吃驚,似能感覺到他脆弱無助的眼神和嘴角上倔強的弧度,不由軟下心來,說,"你先放開。"
"不,我才不會放開呢,"悶悶的、孩子氣的話自康正廷口中逸出,他惡作劇地輕咬住她的肩頭,聽到她吃痛的悶哼,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雙唇吻著她的耳垂,暖暖的氣流噴在她的脖頸上,他猶自笑著,耳語道,"你可是隻狡猾的小狐狸呢。我放開你你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那我又豈能輕易地放開你?"
納彆蘭哭笑不得。
"哪有?我什麼時候狡猾了?"
"你騙我的次數還少嗎?跟我初次相見的時候就騙了我,再次相逢時還騙我,幾天以前的那次你可是一次性說了好些個謊言呢。你真當我是傻瓜,被你這麼苦苦欺騙啊?"
聽著他認真又委屈的聲音,納彆蘭苦笑不已,思緒飄轉,初次相識的場景立時浮現出來。
那實在是件烏龍的事件!不過,也是一段值得留戀的回憶。
還記得,那天是初春,他們家庭院裡的梨花全都盛開得正濃。母親突然跑進她的房間,告訴她表哥要來市裡,要她接機。
到了機場,母親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原來,由於天氣狀況飛機中途迫降,表哥打算之後換乘大巴,幾個小時後能到,所以母親想讓她先回家等著。
無奈之下隻得依言的她剛剛走到機場大廳門口時,一個孕婦竟湊巧在她身邊滑倒!事出緊急,她已敏捷地拉住孕婦的胳膊,卻不堪負重反被壓倒在地了。
情況反而更糟糕!流了很多血,孕婦直接休克暈倒了。
雖然不因她暈倒,可就這麼晾在那裡也不是她的作風。無奈隻得找人托孕婦去醫院,可是附近竟連一個人也沒有!好容易來了一個,她不知是因為不想再拖拉了,還是怕那個人會走掉,竟然一時意氣,拉過那個男人叫"姐夫"……
納彆蘭笑笑。
現在想想,那時還真是又尷尬又驚險。尷尬在一個大姑娘家,明明沒有姐姐,就非得硬扯出一個"姐夫"來,驚險在還好拉過去的那個人是他,不是一個無德無良的老頭。
那件事導致的後果自是也令她無奈至極。因為那是一時意氣,不曾注意過他的臉,所以再度相遇時,她卻隻當他是個前來搭訕的陌生帥哥,而且脾氣還挺大的……
"你還笑!是在嘲笑我說得不對嗎?"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直直地撞入她的心口。
"我哪有嘲笑你了?初見時情況緊急,我那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就該對我那麼說話嗎?迫不得已就該叫我姐夫嗎?迫不得已就該拉扯我的胳膊嗎?"口吻裡並沒有責備,沒有嘲笑,隻是調侃,赤裸裸的……調戲!?
納彆蘭被自己聯想到的這個詞彙嚇到,嬌赧地垂著眸,沉默不語。
望著懷中羞怯的可人兒,康正廷隻覺得怦然心動,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的側頰,忽然一個戲謔的聲音劃過心頭,竟不覺脫口,低低地說:"那你覺得你不需要為你的行為受到點懲罰嗎?"
乍一聽,其實也沒什麼。可是一想到話中惡作劇般的語氣,納彆蘭就不自覺地往不純之處去想。一想,她的臉便更紅。再覺身前怦怦的心跳和滾熱的胸膛,她隻覺得臉頰裡的血液逆流般向頭頂衝去,臉頰如同熟透的石榴紅潤起來。
康正廷滿意地笑著,但戲謔之心正濃,再說:"臉這麼紅,讓我猜猜你想的懲罰……總不會是要我吧?"
"鬼扯!"納彆蘭更覺羞赧,不禁嬌嗔道。
"咦,被我說中了?怎麼辦呢,我還感覺這個懲罰很不錯哎!"
"你——"
"蘭,"康正廷斂起捉弄的神色,深深地看著納彆蘭,表情嚴肅凝重,承諾般道,"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很愛你,很想照顧你,很想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本是很想答應,可納彆蘭不知道為什麼,如鯁在喉,心裡也難過極了。
"怎麼了?難道你幾天前說的……竟是真的?"
納彆蘭僵立原地,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回答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