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心想:“好你個風不見,不知在這茶杯裡灌了多少靈力,想讓我接,我偏不如你意。”
風不見臉色鐵青。
不多久,樓道慢慢走下來一人。此人膚白玉潤,目似日月星辰,一頭青絲長發整齊束於腦後,一襲青藍錦衣襯得他一眼出挑不入凡塵。
女孩一看到他就心生歡喜,叫道:“蒼陵哥哥!”
蒼陵見是那粉緞紗綾的女孩,有些意外道:“是你……”
女孩正要起身,閣樓上傳來一少女如鶯似水的聲音道:“鏡蓮,你既已回來,為何不來房間找我?”
女孩壓下心緒,即回道:“這就來……”
蘇時雨心中一笑,原來她叫“鏡蓮”,又輕聲與她問道:“跟你說話這女的是誰?”
女孩朝他瞪道:“我姐姐!”
蘇時雨小聲道:“鏡蓮,一會下來,我等你!”
鏡蓮道:“你彆等我!”迅速往樓上走。
蒼陵剛坐下,明玉就問:“白玥呢?”
蒼陵道:“回到客棧我就睡下了,醒來也沒見他。”
不幽城東門城牆上,一黑衣男子正疾速越牆行走。後有六七名黑衣黑蓬之人淩風飛揚,跳牆躍壁緊跟在他身後。黑衣男子猛然拉起右手袖腕,向後射出幾支袖箭,其後追趕幾人立即縱躲散開。男子狡黠一笑,轉頭登牆就跑。
黑衣男子對這城牆環境應是十分熟悉,當他就要越出牆頭得意之時,發現城牆上已有十來名黑衣黑蓬之人等在那裡。其中一人身型健碩,見他靠近就躍起直下,一拳將他從城牆打落地上。
黑衣男子落地後,口吐鮮血,肋骨儘斷。
地麵緩緩走來一人,黑衣男子顫抖將頭抬起,見一黑色錦衣少年正滿麵笑容的看著他。男子一驚,深沉歎了口氣。
話說回從客棧落荒而逃的那倆修士,二人出來後甚覺晦氣,一直在密林附近遊蕩。
灰袍修士伸出右手活動了一下,道:“這假肢當真是不如原生的好用。”
黃衫修士道:“命保住就好。那紅衣娘們不似一般女子,使的是一把菜刀,卻刀法純熟。起勢快,下手狠,落刀準。如此這般身手,必定大有來頭。”
二人邊說邊走,走到一處山林,聽見前方傳來岩石崩裂的打鬥聲。
灰袍修士道:“那幾人還在鬥。”
黃衫修士搖頭道:“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
辰旭躍空朝地上揮出一劍,劍氣白虹貫出。下方三名男子各自閃開,地麵被橫空劈出一道狹長的裂痕。
三人分彆是九天魔宗——千世,無極魔宗——上善,萬境魔宗——赤玄。
與辰旭一起的還有天上仙六名天轅殿弟子,其中兩人身受重傷,另外四人氣息也不似順暢。
上善笑道:“年輕人,你劍法不錯,但你硬是要以一敵四,今日你們這群師兄弟就得全部交代在這。”說著,向他遞了一眼不遠處山崖上站著那人。
那人居高臨下,雙手交於胸前,已朝著這邊看了許久。
與這三人過招,辰旭也不落下風,隻是眼下師弟們都有損耗,若是再來一人,他也無法顧及他們。
辰旭道:“敢動我師弟一根頭發,就拿你們的手腳作抵償。”說完,馭氣入劍,劍身寒光颯起,方圓十裡倏然清霜凝結,冷日無暉。
崖上站著那人淡淡一笑,道:“霜寒劍!”
灰袍修士與黃衫修士遠遠躲在一處觀望,忽然一陣寒風凜冽,凍得二人直打哆嗦。
灰袍修士抱著肩膀抖道:“走罷,神仙打架,我們遭殃……”
黃衫修士搖搖頭道:“同是修道,這道行越修,差距越大。”
二人走著走著,來到一處參天古樹林,一踏進此處就感到靈力有些渙散。灰袍修士小心走在前麵說道:“這裡甚有玄機。”黃衫修士道:“地上設置了法陣,有人故意隱藏此處。”二人走了幾步,地上法陣突然發出一道紅色亮光,周圍古樹消失,眼前出現一片血紅色氣體,正向四方湧出……
黃衫修士麵色一顫,叫道:“血魂!”
灰袍修士慢慢向血魂靠近,黃衫修士一把將他拉住,喝道:“你要做甚麼?”
灰袍修士道:“血魂不但能增進修為,還能重塑再生。我這斷臂若是能再生,還怕那個什麼娘們,魔物欺到頭上?”
黃衫修士趕緊將他拉扯回來,道:“你瘋了?這血魂可不是誰都能修,誰都能煉的!”
灰袍修士道:“想我十年前,也是一大好修為之士。若不是年輕氣盛,好與人爭鬥輸了這條手臂,今時今日,我又何嘗不是道界一響當當的人物,以至於四處淪落受儘彆人臉色?”
黃衫修士見勸不住他,拔出身後配劍就砍向那血魂四溢處。灰袍修士也立即抽出配劍“咣”的一聲,擋格了黃衫修士砍下這一劍,兩劍相交,震聲不絕。
黃衫修士道:“這血魂碰不得!”
灰袍修士此時已迷了心智,根本聽不進去。二人僵持片刻,灰袍修士突然左手一掌就向黃衫修士胸前呼出,黃衫修士側身躲避,灰袍修士趁機將他長劍擋開,轉身向血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