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禁忌之感的稱呼,加上他言語間不自覺的輕喘,仿佛塵埃般大小的火星落入乾燥的稻草堆裡,讓她想說出某句經典發言。
“妹妹。”
“你安靜點,也不要亂動。”
終於看到屁-股受傷的懸浮車,塔西跟在沙漠裡看到綠洲一般,步伐快到像在比賽競走。
“站好。”
把男人靠著懸浮車車門放下,剛剛不過有幾秒不敢低頭看,他的眼睛似乎更紅了一些,略微上挑的眼尾寫滿了媚態。他還是站不穩,塔西隻好把交叉於自己脖頸上的手臂解開,放到自己腰上。
兩具身體接觸麵積驟然擴大,和後背上午夜的涼風相比暖和不少。
原本以為Omega隻是發-情期早期,沒想到他的發-情期發展得如此迅猛,塔西取出用於發-情期中期的抑製劑,針頭快準狠地進入男人頸後的腺體。隨著抑製劑的進入,懷裡的軀體不停地顫抖,環抱著她的力度逐漸加大。
塔西拔掉針頭,見狀便安撫道:“沒事的。”
Omega沒有回話,用力地抱著她,額頭抵在她的耳邊。
塔西覺得自己應該把他扯開,塞進車裡,否則信息素擴散開很容易影響到周圍居民。
但可能這個午夜時分的擁抱過分溫暖,位於自己一直觸碰不到的領域,內心裡滋生了幾分貪念。
她隻把雙手背在身後,靜靜地等待抑製劑起作用。
過了十幾分鐘,腰上的手臂放鬆,Omega抬起頭,麵色由紅潤轉為蒼白,微笑中帶著歉意,“給你添麻煩了。”
“外麵冷,進去吧。”
塔西拉開車門,讓他坐進副駕駛位,自己依舊站在車外,靠冷風吹散身體裡躁動的熱氣。
“你換了一份工作?”
塔西靠著車門,沒回頭,“我們見過?”
男人頭靠在車窗上,若懸浮車不存在,兩人似乎正依偎在一起。
他道:“在酒吧裡,我見過你。”
塔西:“我兩邊都在乾。”
這是回答第一個問題。
見男人理智已然回籠,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她解釋道:“你圍著圍巾應該是不想漏出自己的臉吧。放心,我記憶力不是很好,記不住彆人的臉。”
同樣的,她也記不住男人剛才的情態,希望他不必為此為難。
她自認為貼心,自然不可能想到身後Omega怔在原地,表情凝固。
塔西重新披上護衛隊外套,打開記事本,想起今晚的關鍵,“對了,你在公共場合釋放信息素,需要繳納一定的罰款。”
圍巾掩蓋了主人的苦笑,“好的。”
塔西把罰單從車窗遞給他,並指導他掃碼繳清五千星幣的罰款。
男人邊交錢,邊問:“可以在這稍等我一會嗎,接我的人還要一二十分鐘才能到。”
塔西點頭,她體內的火氣還沒散呢,不知道還得吹多久冷風。
從車窗外看,美人的側臉同樣精致,骨相優越,鬼使神差,她開口問道:“你剛剛,為什麼喊我妹妹?”
男人輕笑,側臉看向她,笑容和聲音裡都裝滿了溫柔,“因為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小一些。”
其實他的麵龐同樣年輕,但神色中稚氣消散,談笑間帶著成熟的風情,想到剛剛男人邊喘息邊喊“妹妹”,好不容易吹涼的骨頭又開始發癢。
藍星人的腦袋中認為年輕是種誇獎,禮尚往來,塔西道:“還好吧,你看起來也不……”
她及時閉上嘴。
“不什麼?”
塔西心虛地抿抿嘴,“沒什麼。”
“陪我說說話好不好,這裡太安靜了。”
塔西“嗯”了一聲。
十幾分鐘的時間在聊天中過得很快,男人知道她每天在兩份工中奔波,披著滿身疲憊在黑暗與白日間穿梭,她知道對方有個小有權勢和資產的母親,所以遭到彆人刺殺,出門都得帶著保鏢,今天是例外。
“還好遇到你了。”他似乎很愛笑,從頭到尾嘴角都是勾著的。
在這個素未相識的陌生人麵前,她感到無儘的輕鬆。不管致幻劑是誰下的,總不可能是他。兩人就像碩大寰宇之中的兩條平行線,聊起天來不必思前想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男人毫無壓力地敞開心扉。
“每天跑來跑去,是不是很累。”
“有點吧,過幾天習慣就好了。”
“可能過幾天就找到更好的工作,就不會這麼累了。”
“希望吧。”
在來接對方的飛船抵達時,塔西心裡湧上點點失落,麵上卻如常平靜,看不清內心的波瀾。
她看著男人離開懸浮車,走向飛船,心裡突然滋生衝動,想追上他要他的聯係方式。
現實的涼水來得很快,自己很有可能再過一個月就要去礦星挖礦了。
腳尖動了動,沒有幾分掙紮就停在原地。
男人在打開的飛船門口站定,回頭微笑著和她告彆。
發黃的燈光打在他的麵上莫名的溫暖,鼻尖似乎還是能聞到清新的茉莉香氣。
大腦中富有節奏的跳動聲似乎帶動了太陽穴,塔西同他揮揮手便鑽回懸浮車裡。
能聽到心跳聲是神經衰弱的表現,太久沒睡覺果然對身體不好。
***
走進飛船,梅洛恩脫力地倒在走廊附近的沙發上。
“殿下。”
“沒事。”他翻了個身,仰頭看著天花板,筆直的線條分裂成數倍,不由得慶幸剛才蒙對了飛船大門,沒當著Alpha的麵往飛船外殼上撞。
不得不說,發-情期早期卻使用高濃度抑製劑實在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