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未成便逝去。
殤情,無關風月的幽歌。這種對情、物、世間百態執著的記憶是本質,也是習慣。並非無病呻吟,這般悲情的字眼著實不適合我們,然比鄰日本更合適,那個以殘缺為美、悲為名的國度。
情愛悲。
當各種日劇中“辛德瑞拉”般情節腐蝕夢想,我們忘記現實,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童話是片麵生活的放大,源於生活,又脫離生活,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一簾幽夢舍棄了現實,編織著虛境。日本人的情愛觀不同,本質的真實是過往而非夢境,文字中的筆觸,滲入骨髓的哀是不變的愁楚。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日本文學經典《源氏物語》,這部被國人譽為日本《紅樓夢》的佳作。
“五陵年少爭遊春,鮮衣玉貌花難襯。”隻需這兩句便可概述一位平安朝的美男子——光華公子源氏。平安朝是個風雅的時代,處處透露著魏晉六朝的風雅,又不失盛唐的奢華。千年前,它誕生在宮廷女官紫式部筆下,清麗淡雅的筆觸書寫著他的得意,他的失意。
紫姬,溫柔典雅的女子,在源氏眼中她應具備所有女子的美德,寬容、善良、無妒、不恨。出身高貴的她是他的正妻,他的摯愛,卻也逃脫不掉被玩弄的命運,成為她人的替代品。
他的風流,她的隱忍,他的無情,她的無奈,一切一切注定這份愛情是悲劇的化身,若說《梁祝》中化蝶是對愛情的升華及成全,那源氏對紫姬的愛不過是玩弄情感。
世上最是留不住,紅顏辭鏡花辭樹。
韶華易逝,當空穀幽蘭般的女子香消玉殞,離他而去,才令源氏追憶昔人,唯留紫姬的哀情及源氏的悲懷。花落飄零,餘留人間的隻有他漫長又短暫的一生,注定與不同的女子上演一幕幕多情似無情,豐富亦空洞,優雅又寂寞的愛情,被譜成悠悠戀歌於世間傳唱……
《源氏物語》的哀愁、悲情影響了一代代後人,而我們或許有天驀然發現自己亦是《紅樓夢》中某個女子或男子的延續……
惜物憐。
骸骨
人身本骸骨,皮相化諸行。
一旦瞑目去,煢煢作荒塋。
紅顏成腐土,摯愛亦無情。
誰為分貴賤,誰更辨疏親。
爾身亦骸骨,正欲現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