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我的紅酒嗆到鼻子裡。
“哦!植澈哥?你怎麼了?沒事吧?”冬獅郎關切的看著我。
我擦了擦嘴上的紅酒。木思遠和金熙哲,他們兩個白癡臉上是什麼該死的幸福表情啊!明明吃的那麼低俗,竟然還一幅沾沾自喜的樣子!難道一點都不懂得羨慕嗎?!“呀!!!!這是什麼酒啊!怎麼又酸又苦又澀的?!你們有沒有搞錯啊!丟掉丟掉!!!!”
“是,少爺。”
冬獅郎皺了皺眉頭,嘗了一口酒:“不會啊!挺好的嘛~”
窮酸的隔壁桌把頭靠在一起交頭接耳的有說有笑。
“哈哈哈!……又一次啊,我看到一個穿得金光閃閃的大媽再吃烤螺,她拿著叉子在螺裡麵挖啊挖,一直挖不到東西。最後一氣之下整個螺放進了嘴裡使勁的咬,砰——的一下,她一顆金牙就這樣飛到了另一桌顧客的盤子裡!……哈哈哈!哈哈!”
廚師吧考好的鵝肝放在我麵前,我拿起了刀叉切了一塊鵝肝繼續從眼角觀察那兩個白癡。
木思遠聽了金熙哲的笑話,笑的都直不起腰,兩眼經笑出了淚,“哈哈哈……看來吃西餐一點都不好玩,還蠻危險的咯!哈哈哈!哈哈!”
哼!有什麼好笑的!西餐多好吃啊!是你們這些傻瓜不懂!你們就看著我享受吧!我把一塊鵝肝放到嘴裡……冬獅郎驚呼:“植澈哥!不可以啊,那個燙!”
突然我隻覺得好像是在嘴裡塞了一塊燃燒的煤炭,我的舌頭痛的像是著火了似地! “噢!嘶——”我把鵝肝從嘴裡吐了出來。“呀!你是謀殺嗎!這個這麼燙怎麼吃?!你說你要我怎麼吃?!!!”我瞪著廚師,他頓時發起抖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店裡安靜下來,每個人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
“你們看我乾嗎?!難道燙到嘴是我的錯嗎?!”我一氣之下把叉子丟在了盤子裡,丟的太大力了,叉子竟然一下子彈回敲到我的下巴!“啊!!!!”我的下巴傳來一陣生疼。
“撲哧——哈哈哈……”冬獅郎,金熙哲和廚師們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店長先生你沒事吧?”隻有木思遠衝了過來,抬起我的下巴擔心的檢查著,“慘了!流血了!”
我打掉他的手:“你不要碰我!”我咬牙切齒的盯著他,他一臉驚嚇有委屈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他剛才跟金熙哲傻笑的白癡模樣……這個白癡!隻要有他在我就注定生活在危險邊緣!
我站起來捂著下巴上樓回了房間。
下午的太陽,溫熱的覆蓋著全身,舒服的讓人難以不如睡。結束了午飯的鬨劇,我一個人在店後,麵對廚房的小湖邊躺在陽椅上,橘黃的陽光下有點昏昏欲睡。
啊~這樣才對嘛!我宇宙無敵金植澈美好的生活!
這時冬獅郎拉著一張椅子搬到了我的旁邊,“植澈哥你的傷沒什麼吧?”這個煩人的小子!我不想打擾這麼好的心情,閉上眼睛裝作已經睡著了。“咳!好無聊哦!熙哲哥正在教木思遠做蛋糕,兩個人根本就在自己的世界裡,理都不理我~”
我挑起了一遍的眉毛,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他們兩個的事情管我屁事啊!突然耳朵好像聽到從麵包店裡傳來的陣陣笑聲,這時腦海裡冒出了木思遠的聲音:“討厭啦~熙哲哥乾嗎把奶油摸在我的鼻子上!”木思遠一臉□□的看著金熙哲,金熙哲這時靠近捧著木思遠的臉猥瑣的說道:“思遠弟弟~”(……)兩個男人……這畫麵怎麼……這麼怪呢?
“植澈哥!你在想什麼怎麼一臉色迷迷的樣子……而且你吃飯的時候怪怪的哦,怎麼老是對木思遠過不去啊?!”
我終於按耐不住心裡的煩躁,從陽椅上坐了起來。“我哪有跟他過不去啊?!”
冬獅郎一臉懷疑的盯著我:“植澈哥……你該不會是……GAY吧?”
“GAY你的頭啦!”我狠狠的錘了冬獅郎的頭,這個臭小子,怎麼老是向著外人:“GAY 的是他們兩個吧!難道他沒看到那兩個人,明明都是男的還在一邊湊在一起猥瑣的摸摸碰碰的……害得我吃飯都沒心情!”剛說完,腦海裡突然出現前幾個早上的一個畫麵,木思遠那順滑細白的頸間…………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我到底是怎麼了???!
“噢!很痛嘞!好啦不是就不是嘛……不過植澈哥這種心情我是可以了解的啦……再怎麼說第一次看到木思遠的時候我也下了一大跳,那雙眼睛,那張嘴……他跟韓薇姐長的也太像了吧!”冬獅郎摸著嘴唇若有所思的回想著。
我靠在了椅背上,心突然沉了下來,假裝不在意的說:“是嗎?我倒是沒發現……”
“少來了!你在法國的時候,你哪天不想著韓薇姐?韓薇姐做封麵的雜誌你一本不少的收集著,她走的時裝秀雖然你都在最後一排,但是從沒缺席過。說你不記得韓薇姐長什麼樣子,騙誰啊?”
那又怎麼樣?就算我對她多執,最後也隻能在她的生命中做個旁觀者,看著她和金熙哲在巴黎的露天咖啡廳下喝咖啡,看著他們坐纜車觀光,看著他們一起笑,看著……直到看不下去跑回國來,竟然還是該死的要看著跟她長的那麼像的一個人,再一次選擇跟金熙哲分享快樂的時光……就算再怎麼嘗試也好,逃避也好,最後隻能看著一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發生,我除了裝作不在意還能乾些什麼?
就像現在一天又到了儘頭,太陽除了下山等待著明天還能做什麼?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木思遠的時候,真的以為他是韓薇姐呢!不過在看看他的高度,和穿著品味,根本就跟韓薇姐差了一大截。再看看他那脖子下麵的……嗯,隻能說我從小學後就再也沒有看過那麼無敵平坦的胸部了。怎麼會平成那個樣子,跟韓薇姐比……”
冬獅郎突然覺得他好像把什麼說漏嘴了,尷尬的笑了一下不敢直視我等著他的雙眼。這個小色鬼!以前就知道他一看到韓薇就抱一定不懷好意……沒想到他還真的……
“我的意思是說,就算是男人也該有個胸肌什麼的吧?而且他那高度……要不是你告訴我上次比賽的時候他的資料上寫著他是男的,我也很難相信他是男的。”
“他好像跟你一樣大,但是比你還高吧?更何況如果說任何矮子都是女生的話,那你不也是女的?”
冬獅郎撇起了嘴一臉受傷的樣子,剛想反駁,木思遠卻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店長先生,店外有人找你!”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現在本大沒心情見任何人,:“不見!”
“金植澈!這樣對待老同學未免也太絕情了吧?”
我身後傳來一個,及其奸詐狡猾猥瑣齷齪我這輩子也有在高中時聽過一次,而那次是我把那人踩在腳底下看著他血淚模糊跟我求饒時聽到,的聲音。我站起來回頭一看,站在木思遠後麵的果然是他——沈孝書。
我走到他,好好地打量著他。這樣的敗類居然還活在世上,而且似乎越活越體麵,讓我不禁想作嘔。想到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再多看他一秒我可能需要把眼睛給挖出來了。“絕情一向是我的外號,同學會就到這裡,不送了。”
“哈哈!很好,金植澈還是金植澈,囂張的個性一點都沒變。可惜了,本來我還想好心的幫幫你呢。最近你凱旋回國果然在糕點屆闖出了名聲!白麵包事件現在行內是無人不知啊!”沈孝書得意的笑著。
我發誓,我最討厭肢體運動。像乾架這種會出汗,沒有任何美感的肢體暴力,我完全沒興趣。一般我都喜歡用愛的教育來解決問題,可是這個敗類真是讓我忍無可忍了……我踏前一步真準備拿出我好幾年沒用的跆拳道,一個飛踢解決這個垃圾時,木思遠卻站在了我們中間。
“這位先生,你這樣闖進彆人的店裡又這麼不友善,很不禮貌!難道好公民教育你都還給老師了嗎?怎麼能在彆人失敗後落井下石呢!更何況那場比賽是個誤會!店長先生絕對是可以贏的,是應為……”木思遠激動地脖子都紅了起來。
“我不屑跟你這種窮酸的貧民溝通啦!少擋路!”沈孝書一臉不耐煩把木思遠用力推,木思遠瘦小的身體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往湖裡栽。
我伸手擋住了木思遠,他一個跟頭栽進了我的懷裡。
“金植澈,我懶得跟你廢話。就這麼說吧。你在行內早已經貶值,貶的不知道去哪裡了。聽說你老爸從來就不支持你當糕點師。所以我現在就給你個機會。我在這個裡開了一個咖啡屋,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接受我現在的邀請,來我的店裡當蛋糕師。”
冬獅郎走到了我的旁邊拉著我的衣角,說:“植澈哥,我們回去啦!這裡很吵耶~!到底誰家的狗沒遷好放出來到處亂吠啊?”
沈孝書聽到冬獅郎的話一臉不爽到及的樣子,他擄了擄袖子,伸出雙拳,“呀!你這個小孩子!我本來沒想這麼做的……可你就怎麼這麼不老實啊……”
“你這個人怎麼能動比你小的孩子呢……”我用力抓住了在我懷裡掙紮著要去幫忙的木思遠,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有好戲看了。
隻見沈孝書的手離冬獅郎隻有幾毫米的距離,冬獅郎瞬時抓住他的手,同是翻了個身,腳往後一踢,一腳踢中了沈孝書的膝蓋。沈孝書一臉驚訝,這“小孩子”竟然就這樣要把他後空翻!但是沈孝書也無法改變這個局麵,直線的往湖裡飛……在最關鍵的時刻冬獅郎抓住了他的領子,沈孝書的腳就在湖邊的土坡上掙紮著。
冬獅郎把嘴靠近沈孝書的耳朵,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你這隻狗聽好了。植澈哥已經有自己的店了,如果你這麼想吃植澈哥做的蛋糕,可以從我們店門口的狗洞爬進來,我們時不時會施舍一些給流浪狗吃。還有,以後不要再來這裡撒野,因為植澈哥不屑跟狗類溝通。下次再來就把你丟進火裡,而不是水裡了。”最後一個字輕輕的落音後,沈孝書全身不禁抖了起來,冬獅郎腳踢在沈孝書的重要部位,噗通——一聲沈孝書消失在四處飛濺的水花中。
冬獅郎滿臉微笑的纏著木思遠的手:“大叔!我要吃蛋糕!蛋糕。”
木思遠目瞪口呆的被冬獅郎拖著,下巴又掉在了地上。我上前幫他關上了他下巴,說:“冬獅郎是跆拳道黑帶2段,四年的全國劍術連冠,兩年的武術連冠……還要我繼續說嗎?”
木思遠呆呆的吞下了“簡直是人不可貌相”這八個字,安靜的搖了搖頭。
背後傳來沈孝書的狗吠聲:“金植澈!你最好不要後悔!我不用三個月的時間就會把你那間破店搞垮!!”
晚上在鄉下裡的破爛淋浴設備下洗完了早,我回到了房裡,冬獅郎已經睡了。
放下浴巾,甩了甩黏在背上的橘色長發,我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一瓶黑乎乎的東西。瓶子下麵壓著一個寫著一行醜巴巴字:擦在傷口上,很快就會不痛了!
我摸了摸下巴的傷口,對著那個字條冷笑了一下,擦了這個白癡給的藥,要是變得一樣衝動,難道他會負責不成?腦海裡浮現了黃昏下的太陽照在他堅定地眼神裡,泛著灼熱的信任。
“……店長先生絕對是可以贏的……”
是的。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就算是為了這間破店。
就算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