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爬上外婆家的房頂,這是他從小到大的最喜歡的地方,斜躺在房頂上,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或者星星月亮,能讓他心情非常舒暢與平靜。
看著眼前太陽落山前的餘暉,方銘撫摸著自己還有餘痛的臉頰。
還好是在這個特殊時空,否則恐怕現在已經是個豬頭臉,或者已經掛了。
人在這個世界是無傷的!
這是這個時空的另一個特彆之處。
怎麼來的,怎麼回到現實,或者是怎麼消失。
就好像被保存在空氣般的福爾馬林中,怎麼折騰都不會受到器質性的損壞。
可是,感官卻不管這些,該痛的還是痛,眼淚該流還是會流。
“外婆,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本來以為死了就能見到您了,但是現在連給您上墳都去不了了。”
“你的房子也被那個暴力狂小子占了。”
“老馬說我可能是個殺人慣犯。”
“那個暴力狂小子說我是個騙子,”
“我現在連自己是誰也分不清了。”
“本來以為特殊能力終於能派上用場了,但沒有那個暴力狂小子,我還是啥也乾不了,我太沒用了!”
“外婆,我想您了!”
“……”
兩天來的驚嚇,恐懼,傷心,無助和委屈,在自己兒時的小天地裡,終於噴湧而出,方銘一邊訴苦一邊抹著眼淚。
“下來!”
那個冰冷的聲音言簡意賅地下達命令。
“乾嘛?”方銘仗著距離很遙遠,鼓起勇氣反抗。
暴力狂小子也懶得再說話,輕輕一躍,一手攀上屋簷,一個翻身就跳了上去,不等方銘反抗,直接抓住他的衣服後領,往後一拖,把他當個玩具娃娃似的,直接扔了下去。
方銘殺豬般的叫聲在這偏遠的深山裡,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他從空中重重地掉在地上,痛得眼冒金星,連罵人的心情都沒有了。
暴力狂小子這時也已經輕鬆落地,行雲流水般地又一把抓住他的後領,一路把他拖入房間裡,一腳踢上木門。
一進入房間,方銘就被甩到地板上,而暴力狂小子著走到他對麵的長沙發上坐下來。
“昨天,你是怎麼知道那個方位的?”暴力狂小子麵帶鄙夷和厭惡的眼神審問他。
方銘正想嘴硬不告訴他,但暴力狂小子那張像冰雪一樣冷峻的臉立刻泛起了寒意。
他的手剛要抬起,方銘心知又要挨打,索性心一橫,猛朝他撲過去,用手臂狠狠地錮住對方的身體,嘴裡卻說著求饒的話:“拜托,彆在外婆麵前打我,她老人家會氣得棺材板都壓不住的。”
客廳正中間,一張外婆慈祥兼具威嚴的遺照,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小時候,常常因為能看到奇怪的東西,而被幼兒園同學嘲笑,跟小朋友打架更是家常便飯。
外婆總說:“彆人嘲笑你,甚至打你,你就給我狠狠地還回去,外婆支持你。”
但是眼前這個暴力狂小子,我打不過!方銘在心裡默默向外婆解釋。
暴力狂小子蓄勢待發的身體在聽到這話時,僵了一下,他抬眼看了一眼遺照,忍住拳頭,冷冷地說:“放開!”
方銘學乖了,不但沒放開,反而抱得更緊,本著利用身體的每一份力量的原則,頭甚至還靠上去,緊緊貼著對方的胸膛。
一時間,整個房間隻剩下兩個人的喘氣聲和心跳聲。
“放開就不打!”過了良久,暴力狂小子咬著牙妥協,聲音中帶著懊惱,見方銘沒有明顯鬆動,又加了一句:“不放就打。”
方銘知道他能做到,瑟縮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跟對方的姿勢有點古怪,趕緊像燙手一般撤開來,光速躲到離暴力小子最遠的沙發一角,戒備地看著對方。
暴力小子身體獲得自由之後,狠狠地瞪了他半晌,似乎在跟自己內心想要暴揍方銘一頓的衝動作激烈的交戰,最後,終於深呼吸了一口,身體放鬆下來。
於是方銘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其實我正想去找你。”
確保自己不會再被打之後,方銘迫不及待地說。
暴力狂小子沒接話,還是冷冷地看著他。
方銘也不介意,開始回答他的問題:
“我有一種能力,很難解釋,簡單說起來,就是對平行世界的能量異動比較敏感,昨天就是通過這種直覺,判斷出那個姐姐跟那個方向有能量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