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千換牌 “是不是所有人從回收站回到……(1 / 2)

多重宇宙回收站 擇地 3730 字 10個月前

“是不是所有人從回收站回到現實世界都會保留?”

這個問題突然問倒了現場的幾人,他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人們回到現實世界後是什麼樣的,回收站無從得知。

“不會。”一直像個隱形人的宙,突然出聲。

大家嚇一跳,齊刷刷看過去。

宙顯然沒有展開來詳說的打算。

“你怎麼知道?”方銘忽然想起來,宙或許見過從回收站回到現實世界的人:“見過?”

宙點點頭,之後便怎麼也不肯開口了。

“也對,”張曉菲點點頭:“否則,曉菲1.0比我先發現,她應該會比我更早想辦法回來報信。”

方銘聽到她這麼說,突然有個模糊的念頭閃過,但具體是什麼又沒抓住。

湯基德這時勉強接受宙的證詞,說:“既然是這樣,那就說明,記憶者是有特殊性的,張曉菲特殊在哪裡呢?”

張曉菲是特殊的,這在方銘堅持先送她回家的時候就想過:“曉菲姐2.0第一次來回收站的時候,是活著的。”

其他人聞言一愣。

因為回收站的“屍體”們都很鮮活,所以沒人注意到這一最大的區彆。

方銘分享他的理論:“我想過,我們其他人死的時候,身體機能其實已經全部被關閉了,包括產生新記憶的功能,這個回收站裡的身體,其實跟僵屍差不多,所以我們才不會受到實質受損,但當我們回到現實世界留下來的那一刻,死去的身體機能才會被重新啟動,與其說是清除了記憶,不如說這裡發生的一切,從來就沒真正裝進我們的身體裡。”

聽到方銘這麼說,宙抬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湯基德裝模作樣地點評道:“有趣的觀點,但需要驗證。”

老馬則不耐煩地說:“不用驗證了,我也不關心他們為什麼有記憶,我隻關心,如何找到這樣的記憶者。”

老馬是一個刑警,他在追蹤一個“記憶者”。

這是方銘再次回到回收站,並宣布要“常駐”之後,老馬才向他們分享的故事。

五年前,在他偵辦的一個殺人案中,因為他的疏忽,放走了嫌疑人,該嫌疑人繞回現場,又殺掉了報案的受害者。

雖然後來老馬不眠不休地追捕了半年,終於抓住了那個凶手,並將對方送上了死刑架,但良心上的愧疚一直無法放過他。

那年,又到了受害者受難紀念日,老馬終於骨氣勇氣去墓地祭拜時,知道了受害者一家因為受害者的死,陸陸續續病亡、自殺、家破人亡的事情,他受不了煎熬,想吞槍自殺時,另一個自己幫了他一把,為了送上了一顆子彈。

發現自己並沒有死成時,老馬極度失望,他甚至四處打聽有沒有不用等三年,提前消失的辦法。

就在他哀莫大於心死,打算麻木地熬到三年到期的時候,他在回收站竟然見到了那個犯人。

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老馬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那人看到他的時候,似乎也是吃了一驚,但他先是裝作不認識老馬,被識破之後,又笑著說:“馬警官,我也不是撒謊,我雖然也認識一個馬警官,但我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所以你肯定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馬警官啦!”

“我跟那個馬警官關係就不怎麼好,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碰到一個冤家對頭,總沒有自己送上門的道理吧。”

老馬當時陰鬱地看了他很久,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自己那條世界線的犯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處死了,他親眼看著咽氣的,但是他總覺得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回收站有個現實世界沒有的便利,他用不著顧忌什麼禮儀法規,更不擔心被投訴,采用緊迫盯人的辦法,一刻也不離開地跟著那個人。

那人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求著饒,一個勁表示自己也是個受害者,聲淚俱下地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多麼的沒人性,自己想要阻止他,就被對方殺害了。

他說的那些話,老馬一個字也不信,做了多年的警察,他對人性的判斷幾乎形成了一種直覺,他信賴自己的直覺。

然而,他也知道,在這裡,他做不了任何事,無法阻止那個人回到現實世界,甚至連打他一頓也是徒勞。

跟蹤了那個人一個多星期,世界線重合如期而至。

幾乎是被世界線拉入的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那個男人得意地微笑,仿佛聽到了他說了一句話——

“你永遠也抓不住我。”

聽到這句話的刹那,老馬心中劇震,衝上去想去拉他,自己卻被引力拖走了。

那次的世界線重合結束後,老馬沒有再見過這個人。

“你永遠也抓不住我。”

那個犯人也曾對他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那時他已經被收押,老馬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冷笑了一聲:“你以為自己還能逃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