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這才想起,宙是有這個能力的。
“好!”方銘一口幫他答應下來,吃準了宙哪怕不給他麵子,也不會在眾人麵前費口舌。
宙離他們坐的遠遠的,果然沒什麼表示。
張曉菲則抿嘴偷笑著悄聲說;“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以為他是時空警察,想不到真成了時空警察。”
幾個月下來,他們這個貌不合神離的五人小分隊,一手抓時空連環殺手的追捕,和一手抓回收站難民的撤退。
張曉菲說:“好消息是,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很多難民都知道怎麼感知引力了,回收站總人數不斷下降,大家也對回家有了信心。”
“壞消息呢?”方銘問,他和宙的行動仍然是比較神秘,隻有在參會的時候會知道其他難民的情況。
“你們可能也有感覺。”張曉菲憂慮地說:“來回收站的新人比以前多了。”
這背後意味著的含義,讓大家沉默了一下。
張曉菲是會鼓舞士氣的:“好在現在有小方他們,回收站人口現在是負增長的,要是你晚來半年,真不知道回收站會是什麼狀況。”
這話方銘很受用,嘿嘿笑著朝宙看去,對方還認真盯著桌上的不知道什麼書,似乎看得很費力。
湯基德則見不得彆人獲得更高關注,抬杠說:“說不定來的人多了,跟他們也有關。”
方銘笑容僵在臉上。
老馬推開湯基德:“去去去,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
湯基德顯擺地一笑:“已經大致搞清楚了。”
“整個回收站,像A區這麼大的區域,至少有幾十個,得益於A區最近這種斷崖式的人口驟減,其他區域的人被分配到A區的人逐漸增多,最近連以前完全接觸不到的S區,T區的難民都出現了不少。”
“然後呢?”老馬耐著性子聽他說著自己知道的事實。
湯基德示意老馬稍安勿躁:“經過我沒日沒夜的走訪,和孜孜不倦的打聽,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回收站連環受害者和記憶者的情況。”
大家終於開始對他要說的內容有了興趣,湯基德得意地宣布:
“目前了解到,連環受害者,幾乎每個區域都有。”
老馬也不意外:“這本來就是高危人群。”
湯基德說:“聽說兩年前這樣的人還不少。”
“咦?”方銘覺得意外:“那為什麼現在幾乎見不到?”
“是啊。”張曉菲也提議問題:“明明現在來回收站的人還在增多,為什麼這種高危中的高危反而不來了?”
聽到這裡,一個一閃而過沒抓住的念頭從方銘腦中晃過,他用手拍拍腦袋,想要把這個念頭拍出來。
湯基德讚許地朝張曉菲笑道:“你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
他轉而問其他人:“你們沒有發現一個看似正常,但卻不合理的現象?”
看似正常,但不合理?
“我知道了!”方銘突然大喊:“回收站裡,沒有重複的人。”
他想起了張曉菲提到另一個張曉菲時自己的疑惑了:如果張曉菲1.0也有回收站的記憶,而選擇回來報信,那豈不是回收站有兩個張曉菲了?
這個沒有抓住的念頭,又繼而引發了另一個不對勁的想法:為什麼從來沒有在回收站見到過兩個同樣身份的人?
張曉菲說的對,這些連環受害者是高危中的高危,來到回收站的,□□成是一念之差發生的“事故”,但連環受害者,意味著,他們的自謀殺存在著確定性。
在無數的平行世界中,這些既是不同的個體,又有著連同卵雙胞胎都無法比擬的相似程度的個體們,有著明顯的自謀殺傾向。
然而在回收站的所有傳說中,都沒有提過兩個同樣身份的人在這裡相遇的情況,那是不是意味著——
“回收站定律二十九,”湯基德宣布他的觀點:“回收站在任意一個時刻,同一身份的人隻有一個。”
“就以張曉菲為例,”他繼續闡述:“當張曉菲2.0處於回收站的時候,張曉菲1.0是無法回到回收站的……”
張曉菲沉吟:“那是不是隻要我在這兒,其他所有平行世界的我,都不會被自謀殺?”
湯基德:“我推測是這樣。”
方銘:“之前柳瑾姐說,這個回收站是宇宙的一個類似糾錯緩衝的區域,所以會不會,我們在回收站的人,身份被重點標記保護起來了,不會被自謀殺。”
湯基德又露出那副欠揍的高人一等的姿態:“有趣的理論,需要驗證。”
老馬也沒心思討論理論:“所以你搞了半天,也就發現了這個雞肋的事實。”
湯基德受到侮辱,反駁:“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