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 宙跟回收站之間有特殊的感應……(2 / 2)

多重宇宙回收站 擇地 3685 字 10個月前

方銘想起宙會有不適反應,下意識地快步走上前去把宙拉開,藏到他的身後。

宙先是吃了一驚,但馬上就猜到了方銘為何由此舉動,眼光微微一閃。

張曉菲卻不知道為什麼臉有點紅,還很局促地道歉:“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方銘沒理解她這扭捏的反應,呆滯地看了她一會兒:“什麼不是時候?”

剛說完,他悟了,從她剛才的視線看進來,自己當時正捧著宙的臉,臉也幾乎碰到一塊兒去了,她是以為他們正在……?

一股熱氣“轟”地衝上他的臉頰,耳朵也變得燙燙的,他結結巴巴地說:“哎……曉菲姐,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表情過於慌張,張曉菲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宙也新奇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慌張。

方銘翻個白眼,放棄解釋,轉而問張曉菲:“你急著來找我們有什麼事麼?”

現在每到一個新地圖,方銘和老馬他們會互相告知落腳的地方,但因為宙的身份和極度社恐的屬性,老馬他們很少來找他們,除非有特彆緊急的事情。

張曉菲點頭:“找到這次的新人了。”

正如老馬所說,從幾個月前,他就開始針對A區來的新人進行排查。

從地圖中心一圈圈問過去,第一次來的純新人最好找,因為他們會急不可耐地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老馬和張曉菲會順便進行“入站培訓”,正如之前對方銘那樣。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碰到過連環受害者。

湯基德曾經提出過質疑:“狡猾的連環受害者會說謊。”

老馬則不以為然兼胸有成竹地朝自己指了指:“站在你麵前的,是號稱A市人肉測謊儀的資深刑警,彆說有沒有撒謊,交談幾句,連他自謀殺的大致原因我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這次的地圖是大家已經住膩的A市醫院,按道理,應該很好找新來的人。

但老馬打探了一整天,沒人見過新來的人。

既沒聽說有人打聽回收站,也沒有人看到新麵孔——一個不是第一次來回收站,又懂得避開他人的新人,這種熟悉的行為特征,讓老馬警戒了起來,於是嚴正以待地展開了周密的排查。

“這才一天不到就找到了,看來老馬的業務能力果然還在線啊。”方銘讚歎著跟著張曉菲來到離他們不遠的一個樓層,走進一間病房。

“他一直在這裡,沒有出去過,所以一開始我們找不到。”張曉菲解釋。

已經在裡麵的老馬看到他們,像是看到了救星:

“這個新人,該怎麼處理?”

方銘一進房間就看到了,一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婦人。

蒼老的臉上一片慘白,如同一張被漂白過的紙,沒有任何生命的色彩。她的雙眼緊緊地閉著,胸膛微弱地起伏著。

“已經沒有意識了。”老馬提前回答了方銘還沒出口的問題。

方銘心中一個咯噔。

病房裡,從現實世界投射過來的各種儀器正被搬來搬去,顯然那個世界裡現在正雞飛狗跳。

一個沒有意識靠儀器活著的病人,出現在自謀殺受害者滯留的回收站,那意味著——

“她給自己拔了管。”老馬又說出了浮現在在場所有人心頭的猜測。

這一次的自謀殺,或許與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我能理解凶手。”老馬看著床上的病人,歎道:“如果在世界線重合的時候,看到一個這樣的自己,我也會這麼做吧。而且,如果我是躺著的這個,我也會希望凶手這麼做。”

“但是,”方銘不是不理解,凶手或許是想幫眼前的病人一把,幫她結束無意義無質量的生命,“我們要把她送回去嗎?”

現在的情況是,無論是送回去還是繼續留在回收站,她都將繼續以這種無意識的狀態繼續存活下去。

“有點殘忍啊。”張曉菲不忍心地說。

“有什麼殘忍的。”蜷在牆角、差點讓人以為不存在的湯基德突然發聲:“她不是沒有意識了麼?”

冷酷的發言,卻有一定的道理。

老馬斜睨他,似乎想考他:“那如果是你,你希望我們送你回去,還是把你留在這裡等三年後再死?”

湯基德不假思索地說:“隨便,我不是說了麼?都沒有意識了,我們怎麼做其實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

方銘卻不同意:“凶手既然殺了她,那就說明,如果她有意識,是不希望自己這樣活著的。”

湯基德翻了個白眼,似乎覺得討論這個問題是浪費他的時間:“你都說如果了,而且殺你的方銘,和你這個方銘是同一個嗎,想法完全一樣?”

懟得方銘一時啞口無言,隻能氣呼呼地看著他走出病房門。

湯基德揮了揮手:“你們慢慢糾結吧,我出去思考更有趣的問題。”

剩下三人麵麵相覷,老馬歎口氣:“這個積德的,說話雖然不好聽,但也不是沒道理。”

說完他又歎了口氣:

“所以,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