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若無其事的視線在廣場上遊走,搜索著徐先和另一個嫌疑人的身影,又不動聲色地在自己四周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人留意自己和湯基德。
這裡不是現實世界,他們沒有任何設備可以追蹤吳永久,所以隻能人肉跟蹤。
沒有見到徐先,讓老馬有點失望,但是他知道,哪怕見到了,現在也不能行動。
最佳行動時間是世界線重合的時候。
那個時候,徐先一夥會暫時失去殺傷力,且我方有方銘和宙兩員可以自由行動的大將。
雖然老馬很可惜自己不能一線作戰,但他也不得不付服從組織安排,畢竟他在回收站跟對方鬥得你死我活,也奈何不了對方半分,可能還會讓對方產生警覺,下一次更難找到他們。
他們需要一擊製勝。
他現在能做的,是確保世界線重合時,他們能儘快找到吳永久。
遠處的吳永久站了起來,跟那個酒保一起朝廣場外走去,老馬也站了起來,對湯基德匆匆交代了一句:“我去看看,你不用跟來。”
便不等他回答,迅速沿著台階,三步並兩步地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湯基德“哎”了一聲,意識到自己根本追不上,便癟了癟嘴,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很整齊的衣領,衣角和褲腳之後,才心不在焉地往他們在這個地圖的據點走去。
下了長樓梯,沿著大街兩旁的綠蔭,再往前有一個街口,有一個警務亭,那是他要去的地方。
街旁的綠地稀稀拉拉地坐著一兩個難民,湯基德沒有注意他們,他不像老馬交際花似的要跟每個路過的人聊兩句。
斜前方,一個原本坐在旁邊長凳上的男人,站了起來,朝他的方向走來,湯基德下意識地遠遠就靠了邊,他不喜歡跟人離太近。
但那人走到他麵前的時候,竟攔住了他的去路,湯基德翻了個白眼,正要讓開,那人卻好像故意似的,再次攔住了他。
湯基德疑惑地抬起頭,麵前的男人朝他微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眼中透出友善的神色。
“博士先生,好久不見!”
同一時間。
離他們200米不到的警務亭中,方銘正在和宙確認行動準則。
“如果打起來,你彆摻和。”方銘跟宙說。“你隻負責搬運,把吳永久送到空白世界線就算完成任務了。”
宙沒理睬他,自顧自閱讀著從演藝中心撿來的宣傳手冊。
方銘嘗試引起他的重視:“我們其他人在這兒都有無敵狀態,如果打起來,即使看起來再慘,也不會真的怎麼樣,但是你不一樣,你如果受傷了流血了,說不定又要引起回收站不知道什麼故障。”
宙臉色微微一沉,嘴角下垂,眼中閃爍著不悅的光芒。
方銘故意抬出回收站來約束他,他知道他生氣了,但是他寧願被打一頓,也不想看到宙去冒險。
“如果沒有我。”宙突然沉聲道;“就不會故障了。”
方銘臉色一沉,啪地一聲拍在桌上,站起來:“你胡說什麼!”
“他也不算胡說!”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麵冒了進來。
兩人一驚,轉頭看過去。
一個男人押著湯基德悠悠閒閒地走進了警務亭,湯基德的嘴被一團不知名的東西堵住,雙手被綁在身後,他不停地掙紮著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他身後男人的外形普通,身材中等,既不胖也不瘦,屬於那種在人群中隨處可見的類型。
“徐先!”
老馬心心念念一定要追捕到的變態連環殺手,此時主動找上了門來。
方銘瞪大了眼睛,心臟砰砰直跳,但他知道他不能慌,他悄悄地掃視了房間,尋找任何可能的機會。
徐先將湯基德隨手丟到一邊的凳子上,自己選了個凳子坐下來,自在得像他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方銘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把湯基德拉到他們身邊。
但徐先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刀,刀身呈錐型,想被染過的深黑色,刀尖尖銳且微微彎曲,仿佛一條銀色的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方銘的視線在看清他手中的刀時,瞳孔劇烈收縮,他下意識地擋在宙的麵前。
徐先隨意地揮舞了一下,刀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他微笑著對方銘說:“這把刀,你身後的朋友應該不陌生了。”
一把火轟一聲燃燒起來,沸騰的血液衝進方銘的全身,他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肌肉像繩索一樣緊繃。他想起自己看到過的那條刀疤,仿佛看到滿身鮮血的宙。
身後的宙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打算從座位上站起來,方銘微微側頭朝他的方向搖了搖頭。
他知道徐先是故意刺激自己,他們都要冷靜,理智。
“嗚嗚嗚”湯基德努力強調著自己的存在,方銘他轉頭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