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又被綁了。
這一次,那個“怪討他喜歡”的小夥子,像恐怖分子搜身一樣,將他每一寸搜了個徹徹底底。
而且這一次,除了綁得更徹底,他的嘴巴更是被塞入了自己的襪子。
“反派死於話多!”往他嘴巴裡塞襪子的時候,小夥子還貼心地安慰他。
然後,就沒人再理睬他,隻有身後不時扔到他身上的石頭,讓他知道,那兩個年輕人就在不遠處盯著他。
方銘和宙確實在他身後,不過根本顧不上盯著他。
宙正拎著方銘的衣領,狂怒地質問:“你為什麼沒走?”
壓低的聲音裡,還有深深的恐懼。
方銘剩下的日子隻有9天了,如果接下來沒有世界線重合,他就要死在這裡。
方銘卻反問他:“你知道徐先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宙被他一責問,氣勢上短了一截,但馬上又嘴硬地說:“我能對付他。”
方銘嗤笑一聲,點點頭:“是是是,你能對付他,我要是不來,你也就是被他捅幾刀,流點血,幸運的話……”
方銘停頓了片刻,咬牙切齒地說:“你還能借他之手去見閻王,對不對?”
厲聲說出“對不對”三個字的時候,方銘的臉都扭曲了,雙眼噴出的火焰幾乎能燒死宙。
宙瑟縮了一下,鬆開抓著方銘的雙手,轉頭不去看他。
方銘卻得理不饒人了,他揪著宙,把他拉回來,口不擇言地說:“行啊,反正我們都不想活了,就學那什麼梁山伯與祝英台,你先看著我死了,你要死要活我也管不著了!”
宙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推開方銘,嘴巴都不利索了;“誰……誰要跟你一起死,我喜歡的人又不是你。”
方銘被他推開,奇異地眼神看著他,宙被他看得發毛,又咬牙說:“你隻是……隻是替身而已。”
說完這句話,宙移開了視線,他知道,方銘很快就會拂袖而去。
他僵直著背,聽著背後的動靜,但背後的人卻沒有動,反而冷靜地問他:“如果我被你氣走了,剩下幾天世界線也不再重合……”
宙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死死捏著拳頭。
“那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靜靜地消失吧。”身後的人輕飄飄地安排著自己的死法,接著,身後的人動了,輕盈而模糊的沙沙聲逐漸遠去。
宙猛地轉過頭,看著方銘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忽然像一個困獸一樣,發出絕望的怒吼,衝了出去。
他從身後緊緊抱著方銘,把頭埋在他的頸窩,眼淚沾濕了他的後頸,憤恨地說:“你為什麼不走?”
方銘轉過頭,輕柔地親吻了一下宙的頭:“因為你也是我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啊!”
小王子不惜被毒蛇毒死,也要回到自己的玫瑰身邊。
宙身體劇震,他吃驚地看向方銘,方銘朝他得意地笑了笑:“傻小子,以後這種話要當麵說,不要寫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你才是我的玫瑰。”
方銘的後背上,有像小孩塗鴉一樣的幾個字。
那群小孩在方銘身後嘰嘰喳喳的時候,方銘本沒有注意,以為是跟自己無關的打鬨。
但聽到“玫瑰”兩個字的時候,他忽然心裡一動。
自己教宙在背後寫字的遊戲,無法遞出的告彆信……
他猛地轉身:“我背後有字?”
跟在他身後的那群小孩,被方銘忽如其來的激動嚇得散開了,隻有兩個膽子大一點的男孩在不遠的距離回答他:“像是小孩子寫的。”
方銘克製住狂跳的心臟,問他們:“寫的是什麼?”
男孩舉起手裡的手機,朝他揚了揚:“你自己看吧。”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他寬闊結實的後背,後背上寫著幾個字,字跡歪歪扭扭,看上去像是小孩的筆跡。
但方銘知道那是宙的字跡,但他無暇欣賞字跡是否可愛,心思全被那幾個字——“你才是我的玫瑰”吸引了過去。
小王子的星球上有一朵他親手澆灌的玫瑰,一開始,他並沒意識到那朵玫瑰對自己有什麼特彆的意義。
直到他離開自己的星球,在地球遊曆了一番之後,他才明白,哪怕地球上有千千萬萬朵跟自己的玫瑰一模一樣的玫瑰,他愛著的那朵,才是對他來說獨一無二的玫瑰。
於是,為了回到玫瑰的身邊,小王子找到了毒蛇,聽說它能帶自己回到玫瑰的身邊……
聽到這裡,宙的身體顫抖起來:“你是因為看到這個……”
方銘用嘴堵住了他,製止了他自以為是的內疚。
他耐心地輕咬著宙的嘴唇,用舌頭描繪著他的唇線,懇求他接納自己,在被拒絕後,也不在意,轉而親吻他的臉頰,眼睛,額頭,不急不緩地用吻傾訴著自己的深情。
終於在嘴唇回到宙的唇邊時,抓住了宙失神的間隙,舌頭長驅直入,卷住宙的舌頭,纏綿地嬉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