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帶著孩子一直這麼等下去。
劉恒緊緊的握著水暖的手,四周一片靜寂,隻聽見水暖哽咽的聲音。
劉恒,我是不是從未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如果你死了,如果你不要我們了,我一定會忘了你。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水暖臉上的淚。如此,也好。
然後,她唇上的血便生生的滲了出來。
她並不是不會說話,隻是她不想說。可是如今,她怕她再不說,以後就再也說不了了……
劉恒靜靜的站在宮門外,看著那輛載著他妻子兒子的馬車緩緩離開,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幾乎聽見了自己手指骨節哢哢作響的聲音,千言萬語隻化成了一句話。
“水暖,等著我回來。”
“水暖,怎麼辦?門口有侍衛檢查。”雪鳶進入車廂,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還未等水暖想出辦法,車外就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這輛馬車是皇後娘娘派出宮外買些館陶公主喜歡的東西的,還用檢查麼?”
雪鳶神色有些不定,“是他……”
水暖抱著孩子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
馬車很快就被放行,水暖掀起車簾向外看了一下。
那個人依然穿著白色的衣衫,打扮的像個書生,帶著詭異的麵具讓他在溫和中帶著一絲神秘。
還是那樣溫柔的男子,水暖定定的看著他,希望能從他的表情看出什麼。
但是他帶著麵具,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從那露出的眼睛感覺到那裡是一片深沉的海。
好像感受到了水暖的目光,那人揮了揮手,微微歪著頭,細碎的劉海傾斜到一邊,水暖也微微笑
了起來,關上了簾子。
劉盈停下在半空中的手,轉過身慢慢的離開,與她背道而馳。
第一次見到她,她是個誤入太液池的小宮女:
第二次見到她,她是個長有紅斑卻淡然優雅的小丫頭。
第三次見到她,她是個改頭換麵被自己叫做淺淺的女人。
從沒有人讓他如此溫柔的對待過,從來沒有人讓他隱藏難以抑製的心跳,從來沒有人輕而易舉的牽動他所有的感情。
喜歡她,是和對待雲汐不一樣的感覺,想要像一般男子一樣歡笑,想要像一般男子那樣討好,想要像一般男子那樣吃醋,想要像一般男子那樣害羞。
一瞬間多了好多的感情在他心中,一瞬間變得不知所措,感情來的太突然,突然的讓他發覺不了內心深處的波動,那一瞬間他隻想推開她,一瞬間隻想逃避自己的未來。
是不是太蠢了,就為了最初的愛戀傾注了自己的下半生?
是不是太蠢了,就為了心底那倔強的執著許諾一生?
他笑,真是太狡猾了。
這樣的自己真是太懦弱了,太愚蠢了,輕易果決的讓她離開自己的世界。擅自喜歡、擅自愛上、擅自掩蓋、擅自怨恨、擅自原諒、擅自許諾又擅自離去。
給了她美好又抹去了她的存在,給了她真實又奪去了她的未來。
真是……太蠢了……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擁有,所以注定得不到。
恨隻恨相遇太晚,沒有讓他早些領悟,牽起她的手。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