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角與少女 少女的話平靜又溫和,醜角……(1 / 2)

少女、散兵以及阿賈克斯來到至冬宮時,並沒有見到女皇,但卻見到了上一次無緣得見的愚人眾首席統括官——醜角。

少女望著眼前未曾謀麵的老人,鋒利又尖銳的半邊麵具覆在他半邊臉龐上,白發蒼老的麵容上是一雙……藍色的眼睛,很淺很淺的藍色,他的眼睛裡有燃燒的星星,蒼白的火焰好似要將眼中天空的顏色焚燒殆儘。

他會痛苦嗎?少女想著,他很痛苦吧。

“你好,美麗的少女,初次見麵,我是愚人眾的統括官,醜角。”醜角平靜地自我介紹。

醜角也在觀察著少女。

有關天空的事物總是格外酌目。正如多托雷所言,少女的容貌格外美麗,即使換上了普通的穿著,她站在那裡,便熠熠生輝。

上一次的正式會麵,醜角並不在場,這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麼不得不缺席的要事,亦非對少女的不重視。

而是太過重視了。他比多托雷、甚至女皇陛下以為的都更加重視少女的存在。

是他主動向女皇陛下提出避開與少女的初次會麵。大概是因為隱藏在陰暗處的愚人、醜角,此刻仍畏於直麵天空的光輝。

與女皇陛下以及多托雷的分析與猜測不同,從聽到無名少女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少女與天空一定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

為敵,為友,唯不能為過客。無法視而不見,無法不將目光與思想集中在她的身上。

而在見到少女之後,他更加篤定了這一點。無需任何佐證,他確信自己的判斷,隻因他曾直麵過那場血與火的戰爭。

那麼,少女就是必須爭取的存在。無需考慮個人淺陋的情感,也不必嚴防天空的窺視與試探。因為無論再怎樣努力,他們對於天空的了解始終都太少了。有時他甚至會想,天理或許並未隱藏過什麼,隻是高高在上的天空島,就很難憑借塵世的力量窺探其中的奧秘。

他平靜地吩咐斯卡拉姆齊與阿賈克斯先去向女皇彙報工作,而自己則表示想要和少女單獨聊聊。

“你好,醜角,我是遺忘了自己姓名的少女,很高興見到你。”少女微笑著說道,“阿賈克斯的家人稱呼我為‘米拉’,你可以如此稱呼我,也可以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稱呼我。”

少女向醜角伸出手,醜角禮貌性地回握。與斯卡拉姆奇人偶軀體的低溫不同,少女的手帶著人類體溫的暖意,醜角感到一絲灼痛,或許是幻覺吧,但他麵色與手並沒有絲毫動搖,平靜地完成了初見的禮節。

“我以為,你會認為名字不應如此隨便。”醜角說了一句有些拗口的話。

但少女似乎能理解的他的話語:“如果我有最初的名字,那麼現在它正被小心的隱藏在星海之中,至於行走世間的代號,隻為區分彼此的存在,對我而言,倒是沒有過重的意義了。”

“區分彼與此的存在,不夠重要嗎?”

“若是能夠分辨我與他人,其自將以其對我理解的代號來區分我與他人,若是不能夠分辨我與他人,我在這世間豈非又成了他人的映射?”少女微笑著回答,“作為一名在這世上無牽無掛、無因無果之人,若是能以此介入一段糾纏著的關係之中,倒也不失為一件有趣之事。”

少女的話平靜又溫和,醜角卻感受到了荒謬與瘋狂。

“你想加入愚人眾,也是因為這個嗎?”醜角平靜地問道。

“是。”少女很乾脆地回答了,然後又笑著補充一句,“當然,你們本身也很有趣。你們都有一種很強烈的情感,或許正是有這樣的情感支撐著,激勵著你們去做那些所謂的‘愚行’吧。我想如果能介入其中的話,或許也能感受到其他趣味吧。”

“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

“如果你是指具體行為的話,我不知道。”少女認真地回答。

“你也有很強烈的情感嗎?”

“目前來看,我沒有。”少女努力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迷茫,“也許是因為我剛剛醒來,還沒有遇到過什麼值得情緒激動的事情。”

“哦?被多托雷、也就是博士騙去做實驗這件事並不令你感到憤怒嗎?你又為何要炸掉那個實驗室呢?”醜角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做的事情令我不喜歡,所以順手做了些可能讓他不喜歡的事情,這或許是‘複仇’?”少女不確定地說道,“唔,就像深淵令我不喜歡一樣。”

“‘複仇’在有些人的思想裡是刻骨銘心、傾儘一切、不得不為的強烈情感,但對你而言隻是出於對某件短暫動搖你情緒的意外事件的回報。”醜角平靜地敘述著,又提出疑問:“你為什麼不喜歡多托雷的實驗?”

沒有人喜歡被做實驗,這應當是一個常識,然而醜角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