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江凜述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住院費是於春交的,其實是江凜述之前給於春的兩千七百三十一塊兩毛。
愧疚使於春再一次蜷縮起來。
在江凜述被救回來的那天,於春如釋重負。
她獨自一人在醫院徘徊了兩天,她不敢去見江凜述。
他知道了江凜述滿身傷的原因。
原來是那天,很不趕巧,江凜述的仇家正好找過來,原本尋找於春的腳步被絆住。
他很反常得沒有反抗打回去。
因為,對麵人太多了,如果他打回去費時間,也會半死半活,不如老老實實挨揍。
不反抗是最好的選擇,就有了他的一身傷。
看到江凜述腫起的一隻眼睛和臉上紅腫青紫的痕跡,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為他擦拭身體,看到一道道的傷,有的已經化膿和紗布包裹著的胸口上麵有血溢出的痕跡。
為什麼這麼好得一個好得少年會變成這樣的,他的日子明明該是陽光燦爛的,可卻被她害成這樣。
或許她就不該存在。
一個被黑暗包裹的人是不應該奢望會有人來救她的。
人生的軌跡早就偏離了。
可於春卻不知道,是她的存在救了江凜述。
可是一切都晚了。
江凜述躺在病床上看著正在為他折紙飛機的於春。
“今天是高三的祈願日活動,你去不成了,我為你折一隻,從此以後你就和它一樣怎麼樣?”她看著窗外茂盛生長的梧桐樹,夏天都來啦。
春天結束了。
“你怎麼不為自己折一隻嗎?”
“我們共用一隻怎麼樣。”
“好啊。”
可是一人的夢想怎麼容得下兩人呢。
她抬起手臂,用力將紙飛機拋了出去。
“紙飛機飛的好遠。”
是啊,它終於自由了。
她努力抬起唇角,擠出笑容,“阿述,我想回老家看看我外婆,我昨晚夢見她了,她想我去看看她。”
我不去的話,怕她以後就不來找了。
“你在撒謊”,江凜述一眼擊中她的慌言。
我說過,你撒謊是騙不過我的。
“好吧,其實是我爸爸的祭日,她從小不是很喜歡我,但是我還是想回去看看,畢竟好多年了”,眉梢一絲憂傷,江凜述看不出來異樣了,她是真的想回去看看他。
“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嗎?”江凜述又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他知道每次這一招都能讓她折服。
可這次卻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