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溫而
“在愛消磨殆儘的時候就會開始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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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七年十月十三日
今天是成諾和明硯結婚紀念日,成諾早早就做好飯等明硯。
從天明等到天徹底昏暗下去,整整五個小時,給明硯發了無數的信息早已如石沉大海一般無人回複。
最後成諾給明硯打去電話,隻有冷冰冰的——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桌上的蠟燭早已燃儘,似乎在昭示著什麼,成諾看著蠟燭陷入了沉思,最後拿起蠟燭扔進了垃圾桶。
直到十一點鐘門外傳來敲門聲,驚醒了在沙發上睡著的成諾。
明硯一定又忘帶鑰匙了。
她打開門,最先看見的是一個女人,長相明豔大氣,是個很美的人,和她一對比襯的成諾像是路上的野花。
而那個女人在攙扶著她的丈夫,姿勢親密成諾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沒有見過這個人,也從未在公司見過這個女孩子。
路煙看見成諾就對她笑了笑,略帶一絲挑犀不易察覺,說道:“不好意思啊嫂子,公司今天有酒局,人都差不多喝大了,所以我就送硯總回來了。”
她把明硯接過來,讓路煙稍等一下,轉身將他扶上沙發,才走到門口對她說話:“小姐貴姓?”
路煙愣了愣,又很快恢複神情:“我叫路煙,你可以叫......”
成諾直接打斷了她:“抱歉路小姐打斷您的講話了,我就是想問明硯的司機去哪了,怎麼這種小活需要你來做。”
她始終笑著講話,可明眼人都知道她笑中的含義。
提前想好說詞的路煙對她笑著說:“哦,是明總的司機當時有急事,他就拜托我送一躺明總,當時人都走完了我也不好拒絕。”
理由充足,話語坦蕩。
讓路煙有錯也揪不出。
就在成諾愣神之際,路煙又開口:“那嫂子我就先走了。”
說完衝成諾一笑,轉身就走。
那一抹笑對她是多麼諷刺,展示著她所有的不堪和自作多情,深深地刺./激著她。
路煙走後,成諾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轉身進屋。
看著明硯在沙發上睡著的身影,她深深地歎了口氣,將他扶進了臥室。
然而就在幫他收拾好之後,卻瞥見了他嘴角的一抹紅色,她用手指蹭了蹭,她發現這是
——路煙的口紅顏色。
眼底的厭惡,惡./心怎麼也藏不住。
她快速跑進衛生間,用洗手液洗了幾遍手,再打濕洗臉巾,進臥室把明硯的嘴角擦了乾淨。
就這樣來來回回擦了很多遍,可還是不滿意,直到快把明硯嘴角擦破才停手。
期間明硯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未醒來。
她回到衛生間,關上門,放下所有的情緒,肩膀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眼淚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她就這樣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哭了很久很久。
直到哭聲停止,她慢慢的收拾好情緒,來到陽台。
她抽出煙盒拿了根煙,慢條斯理的抽著,吐出的煙圈遮住了她的麵容,讓人猜不透她的情緒。
她到底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呢?
可能在她失去那個孩子,所有人都在怪罪她的時候,也可能是這段充滿猜忌的婚姻,隻有她在維持的時候。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等到煙味散儘的時候,她才轉身離開。
淩晨,她躺在明硯身旁,望著他熟睡的背影,明明以前不管怎樣他都會摟著她入睡的。
哦,原來以前隻是以前,每個人都是會變的,擁抱現在也成了她一個人的奢望。
在第二天早上明硯去上班之後,成諾將昨天晚上熱了一遍又一遍的飯菜從冰箱拿出來。
然後倒進了垃圾桶。
有些東西短時間有保質期,時間長了沒人去吃,自然而然就餿了,左右都一個結局,還不如趁早解決。
在傍晚明硯下班回家,成諾已經做好飯在等他。
他將手裡的一束玫瑰遞給了成諾,可她並沒有接,以往明硯每次帶花回來她都很開心的接過去,可今天卻沒有。
看著成諾沒什麼表情的臉,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把花放那吧,先吃飯吧。”成諾轉身走了。
明硯有些生氣,卻也沒說什麼,隻當她因為昨天忘記了紀念日而生氣了。
而今天的花,也是助理的提醒,他才知道的。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吃完飯,誰也沒說話。
所以啊,一切的一切早就改變了,隻是誰也不願意開口打破這堵堅硬的牆,隻能任其堵著。
慢慢消耗這所謂的婚姻。
好半晌,等明硯吃完飯,成諾才開口
“明硯,我們離婚吧。”還是手中不自覺的搗著碗裡的米飯。
她好似在說所謂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真的是這樣嗎?隻有她一人知道。
明硯怔了一下,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你就因為昨天我把紀念日忘了,就要和我離婚?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怎麼逮著一件事就不放。”
她內心冷哼一聲這真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她情緒逐漸變得激動,不受控製的吼叫:“我逮著不放?我為什麼變成這樣你心裡不清楚嗎?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她說著說著潸然淚下,嘴裡還不停呢喃著。
她把青春最美好的時光給了他,最後就換了個這樣的結果。
後悔嗎?
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
她搖了搖頭:“我不想再說多說什麼了,離婚吧。”
“不可能。”
一句話 就這一句話。
徹底將她的內心逼的崩./潰。
“你一個女人以後不能生孩子,將來要是再/婚了,不怕那個男人嫌棄你嗎。”
她突然笑了:“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卑./賤的人,我根本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在你和女人亂/搞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已經沒有以後了。”
“從那件事之後,你就隻知道拿著孩子的事壓我,一遍又一遍在我心口上插./刀子。”
“你以為隻有你心疼孩子嗎,看他在保溫箱裡痛苦的樣子,怎麼不是在我心口插./刀子了?你永遠隻為你自己的利益著想,根本就沒想過關心我。”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起來,言語充滿譏諷的意味控訴他。
緊接著她猛然起身朝往客廳,等明硯再看到她時,她手裡抱著那束玫瑰花,站在他旁邊。
她隨意揪下一隻花,將其他的花狠狠都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