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嘉獎,秦翎不再掛牌,專心做他的文,倒也讓他寫了好些不錯的戲文,免了我“江郎才儘”的尷尬。
另一個意外之喜就是蕭若設計的那些戲服很受歡迎,玉錦莊的老板買斷了蕭若的設計改良成日常服飾,狠賺了一筆後也厚道的給了我們不少好處,蕭若趁機也要得了秦翎一樣的待遇。
可惜我對於這樣的技術投資和經營不是很在行,隻能打打擦邊球,還是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放到戲翠苑來,真正在這傾浣河畔占據了一席之地。
隨著知名度的提高,重新裝潢和采買新人迫在眉睫。我下了拜帖給笑逸樓的徵芫爹爹,想就裝潢的事情向他討討經驗,但這回帖卻是遲遲不來,長舌的蕭若說恐怕人家嫌我不自量力呢,我笑笑並不放在心上,我覺得徵芫爹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不要問我為什麼,女人的第六感通常沒有緣由。
采買新人這事我是一力承擔,不為彆的就是好奇的很。
今天天氣不錯,盛夏已過,清秋將至,掛曆上寫著諸事宜,我跟著大胡子叔叔介紹的奴媒孫二娘去了奴寨。
奴寨裡都是些賣了終身的奴隸,白紙黑字斷了自由,由官府設的奴媒看管買賣,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孫二娘是奴媒中專管小倌花奴的,花奴就是女尊世界的妓女,比小倌更令人看不起。大胡子跟孫二娘相熟,所以才肯花時間帶我去奴寨細細的挑。
奴寨在西郊,從外邊看去就像是一座座的小寨子。進去後我發現那些圓的小樓是宿舍樓,而一些方的小院就是“辦事處”。姿色好的男男女女是集中關的,住的位置是靠東的小樓。孫二娘把我領到“辦事處”的院子裡,不一會便領來一堆男孩子。
男孩們臉上都帶著惶恐的表情,在幾個健壯女仆的推推嚷嚷下擠成一團。我有點不忍,說道:“男孩子站成五排,其他人到一旁等候。”想趁機占便宜的女仆們悻悻的退開。
我一個一個看過去,不禁有些失望,這些男孩子雖說在這奴寨裡算的姿色不錯的,然而天天對著秦翎、蕭若、連墨那種級彆的美男,這樣的姿色實在差強人意。
我降低再降低標準,最後挑了十五人。
我在屋裡正和孫二娘簽字付銀時,外麵忽起喧囂,孫二娘搖搖頭說:“又來了。”
我好奇的走出門,隻見一群女仆圍著一個高挑纖瘦的女子呼喝,高瘦女子一拳下去,頓時四五人倒地,其他人都不敢再上前。
她走到我選出的十五人中間,冷冷的問:“你們可是自願?”男孩們都嚇的不敢言語。
我問身旁的孫二娘,“那高瘦女子是這的頭頭?”
孫二娘搖搖頭說:“她叫祁予瓊,原是捕頭,犯了事被發配到這,她一到這就把奴寨搞的雞飛狗跳,說什麼不願者不可賣,有疾者不可賣,年長者不可賣等等,一有生意就來破壞。”
咦,這人還真是很有趣啊。
我挑選的男孩中有一個大著膽子說了句不願,祁予瓊徑直走到我麵前。
“他不願賣身給你,你需得還他賣身契。”
“可有律法言明奴寨中的人不願可不賣?”
她偏頭認真的想了想,答:“沒有。”
“不曾依律,姑娘這樣做可是脅迫在下?”
她語塞,搖頭澄清:“我並不是脅迫你,隻是他不願賣身於你,你硬要買他,這對他不公。”
我笑:“我買了他,依照律法,他當由我處置,你這樣要求我,對我何其不公。”
她愣在那,我又說:“我可放他,但需得一人頂替。”
她毫不猶豫的說:“我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