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人把那兩人帶到院子裡,叫祁予瓊留在屋裡,我走到兩人麵前,說:“如你們所願,祈護院跟我鬨了一場,我已經把你兩的賣身契給了她,她說放你兩自由,你們可以走了。”
那兩人有些呆滯,顯然我的回答很出乎他們的意料。
“還不趕緊走,免得我改主意。”
兩人一震,“啪”的跪了下來。
“喲,這麼大的禮是要折殺我劉媽媽啦?”我故意怪裡怪氣地問。
“劉媽媽,求你彆趕我們走。”兩人沒了鎮定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啊喲,這是演的哪出戲啊?不肯接客的是你們,不肯走的也是你們,你們真叫我劉媽媽糊塗啦!”我還是一副陰陽怪氣的腔調,倒叫屋裡那個傻護院長長腦子。
“我們並非不肯接客。”左邊那個先開了口,右邊那個趕忙說:“隻是劉媽媽你每個月隻給十兩的使喚錢太少了。”
“哼,這金城中除了笑逸樓,我戲翠苑的使喚錢是最高的,十兩銀子夠這金城的一戶普通百姓家過個三四個月了,嫌少就彆乾,讓祈小姐把賣身契給你們,趁早走人。”跟我玩心眼,你們還嫩了點。
“不不不,劉媽媽,我們知錯了,知錯了,彆趕我們。”兩人聽我又趕人,怕我真是下了心,也知道自己沒幾分姿色沒什麼資本,又是磕頭又是討饒。
我懶的理他們,揮揮手叫人帶了下去。
進了屋子果然看見祁予瓊呆呆地站著,我一時不知作何反映。那兩個人的所作所為無疑對她的信仰造成了極大地衝擊,而我一手促成了此事,雖然站在需要一個合格員工的老板的立場上我無可厚非,但眼睜睜看著她失望甚至極有可能信仰破裂,作為一個很欣賞她的人來說,我十分無措。
“哎呀,想要多點錢就直說嘛,搞這麼多事乾什麼,男人啊,真是很難理解啊。”半響,她開口說道。
我倒,她的神經還真不是一般的粗啊。
“你被這樣利用了,不會,嗯,很失望很傷心嗎?”正常人都應該這樣吧。
“有一點,可想想他們無依無靠的也不容易,我就不想計較了。”傻子就是說她吧,不過還真的是越傻越強大啊。
這件事也不是對祁予瓊真的一點影響也沒有,她再想出頭明顯慎重和穩重的多了。
最令我意外的是,祁予瓊和徵芫爹爹居然是熟人,而且祁予瓊還在強盜打劫是救過徵芫爹爹一命,他們的交情是在祁予瓊替我送第四張拜帖後祁予瓊無意中說出來的,相對於她的無意想起,徵芫爹爹的立即答應就顯得很上道。
約的地方是金城中首屈一指的茶樓金晶錦,乍一聽沒聽懂,寫出來我才知道是這三個字,還好雖然應元王朝是架空的,文字卻是正宗的小楷,我都懂。
我帶了祁予瓊,徵芫爹爹真正的想見誰這點眼力勁我還是有的。沒一會,徵芫爹爹就帶著人來了,帶的不是小廝,居然是個眉眼溫順溫文爾雅的漂亮公子,一入座便介紹道:“這位是我笑逸樓裡的師傅,慕雲公子。”
徵芫爹爹此舉十分耐人尋味啊。
第一,前劉卿認識慕雲公子,他特特介紹一遍,顯然是為了引起祁予瓊的注意。
第二,在小倌界,師傅這個詞不等同於師父,而是指教導師傅傅,小倌接客前都要被教導,教導師傅一般是由歡場隱退的原來十分通人事者擔當,我苑裡的兩個教導師傅都是四十多歲。也有一些的熟悉風月的小倌年紀輕輕就自願去當教導師傅,大都是身有隱疾或是墮過胎名聲不好的。這位慕雲公子看起來不算老的,應當是自願當了教導師傅。跟徵芫爹爹一起,雖然都是小倌界的,但這高低立現啊。
第三,這位慕雲公子曾是前劉卿的心上人,徵芫爹爹無論是想報恩還是想以身相許,打動我那都是必須的,而以他一個相公館爹爹的見識,打動一個女人最好最有效的辦法無疑是她喜歡的男人。
我看了看很安靜很平靜很麵無表情的慕雲公子,也很安靜很平靜很麵無表情的坐在那,等著徵芫爹爹向略顯不自在的祁予瓊表達他的真摯的感激之情委婉的遺憾之情含蓄的愛慕之情,等他的各種之情表達的差不多之時,我適時地提出了我的請教,隻顧著暗送秋天的菠菜的某爹爹終於意識到我的存在,早有準備的一把把慕雲公子推向我,說我請教的事慕雲公子精通。
不知是他故意還是真的是無意,慕雲公子跌坐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識的扶住了他,他修長的身軀側壓在我腿上,文雅的臉龐就在我右肩,我側臉,撞進一雙幽深的黑瞳,他的距離和我隻差零點幾毫米,短的能看見他的平靜下的微微驚慌失措,我們呼吸相交,他禮貌性彎起的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致命誘惑,這一刻,我有一種感覺,名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