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黑手 抹了抹嘴巴,滿手鮮血。……(1 / 2)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啞啞的,帶著一點乞求:

“慕雲,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話,隻要你說,我都相信。

我盯著對麵的男人,淩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粉色的唇是濕潤的,泛著讓我心寒的光,敞開的衣襟下,胸膛白皙,春光一片。

那是曾為我綻放的風姿,我曾在上攻城略地,印下過屬於我的印記。

而眼前,這風姿,儘為她人妖嬈。

那已不是我的屬地。

或者,從不是我的屬地。

隻因,他的主人從未將我放在眼裡。

多麼諷刺。

我的堅持娶你,在你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說什麼想去戲翠苑當教導師,現在想來,你不過是為自己多準備一條路。倘若還能在這笑逸樓得點寵,倘若是這三王女還會來找你,你便可以立刻轉身離去,連猶豫也不曾,所以,不願也不能嫁我,是不是?是不是?

“劉媽媽,大晚上的壞人好事,你可真不識趣啊。”

我眼睜睜地看著三王女擁慕雲入懷,眼睜睜地看他窩在她懷裡溫順不語,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破裂,刺傷了我從不堅強的心脈。

我真佩服自己還可以從容的站起,還可以笑著說:“打擾了三王女,民女有罪。”

我有罪。

罪在不該被那一日的曖昧距離蠱惑。

罪在不該帶這個叫慕雲的男人回去。

罪在不該同他肌膚相親。

罪在不該想娶他。

罪在不該不死心。

罪在不該來這裡。

你看,我有這麼多的罪,所以,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無所謂。

“算了,算了,本王女今天心情好,不想計較這些事情。”三王女摟著慕雲,對徵芫笑語:“慕雲公子已經答應隨本王女回府了,徵芫爹爹你怎麼說呀?”

徵芫作揖:“是他的福氣,我立刻去準備。”

“不用準備了,慕雲現在就跟我走吧。備轎。”

說完一把抱起慕雲,而慕雲乖順地躺在她懷裡。

那三王女顯然比我高許多,雖然也很瘦,卻是很有力,再看那容顏,眉如刀裁,鬢若墨畫,鳳眸犀利,鼻梁挺直,臉上雖然殘留些許春情,卻還是英氣逼人,我於這極度傷心的時刻,竟然冒出一絲羨慕。

比較無處不在啊。

我突然出聲:“三王女。”

“什麼?”她抱著慕雲站在我對麵,笑著問。

“你的紅肚兜,它,露出來了。”

她的笑臉一下子裂成一條一條的,小樣的,彪悍的姐不信雷不死你!

一雙蔥白的手壓上她的前襟,我和她同時低頭,慕雲乖巧地給她理衣服。

我蔫了,有什麼意思呢,在口頭上占便宜不正是表明心裡沒底麼。

我這樣,真像個小醜!

我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慕雲,看他神情專注地為彆人理衣服。

你永遠不會知道。

我喜歡你,帶一點恨。

我想娶你,與責任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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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這是我看完這月的賬目後發出的感慨。

不知不覺已經入冬了,我來到這個地方也有三個多月了。

戲翠苑還是經常上演不同的戲本子,在這傾浣河畔漸漸聲名鵲起,我能想出的戲不過那幾出經典,好在秦翎的戲本子也很受歡迎。好名聲打了出來,一時之間財源滾滾。但我所想的並不是僅止於此。

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點點。

三王女回京了,慕雲也跟去了。

走了好,我還真怕我衝動之下再闖了三王女的府邸,那就不是闖了笑逸樓那麼簡單了,就算王女心情好,也不會容忍我拐帶她的侍君的。

其實吧,喜歡這種事,向來都是自己的事,於人何乾呢?!

不過是我喜歡過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有什麼大不了。

死纏爛打向來不是我的風格。

慕雲的離開倒是把大胡子師父著實高興了一番,那精心打理多日的胡子也日漸恢複成了邋遢樣。

祁予瓊沒說什麼,仍舊在我可以容忍的範圍內搞她的行俠仗義,然後鍥而不舍的拒絕著徵芫。

其他一切正常,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話多的繼續話多,小白的接著小白。

如此,正常。

我放下賬本,真是看不進去,淨想些亂七八糟的。

推開窗戶,才發現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雪,地上已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這麼有氣氛,應該找點有意義的事情來做做,比如,堆雪人。

我找了把掃帚,走進雪地,掃出塊地方,先用少少的雪捏了個模型,用炭筆給它畫了眉眼,用胭脂給它畫了嘴,白乎乎的胖身子,抿著嘴笑眯眯的摸樣真是討人喜歡。

我把它放在雪地裡,蹲下來四處扒拉雪,兩隻手凍得紅彤彤的,弄來的雪卻不多。

怎麼辦呢?我苦惱的蹲在雪地裡,哎,還想堆個大大的雪人,叫苑裡的人都來看呢。

“在乾什麼?”

我抬起頭,祁予瓊抱著手臂站在門口。

我賊賊一笑。

“予瓊啊,來堆雪人吧。”

“小孩子才玩這個。”她靠在門邊不過來。

“來來來,看,很可愛的哦。”我獻寶似的把小雪人捧給她看。

“還可以。”話是這麼說,眼裡卻閃過一絲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