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汐劍式狠辣，直把對方逼退幾步，正好護住還在呆怔的棠衣，才稍稍放鬆攻勢。然而，肚臍、心臟、脖頸、正額，棠汐不斷加緊進攻對方要位，對方的劍式，仿佛亂了，宛如花朵一瓣瓣散開，開在黑色紗衣之上。

棠衣隻見阿姐直退對手，不免叫好稱快，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掩過鉤子齊齊破空而來的鳴聲。

“刺——”“姐姐加油！打死他！”

棠汐發現時已經略顯晚了，她轉身闊步，背後一陣劍刃撕肉聲，棠汐知道那一招叫“萬花旋”；再奔出一步，背上的傷口崩裂，“吃啦”的聲音，一定很痛。但彼時她看著飛速的鉤子，隻想著：“快點，快點！”

然而，還是不夠快，棠衣的手腳被鉤子鉤住，被迅速拖往花叢深處。棠汐沒能拉住棠衣的腳，就差一步，就差一步，為什麼？棠汐痛不能呼。她趴在花叢中，嗅著血的味道，眯了眼，死盯著花叢深處，再也無力站起。儘管她知道，敵人向她靠近，還擦了擦劍鋒，輕蔑地笑了。然後——

“啊——”棠汐慘叫，繼而模糊了眼……肉和劍搏擊，尖銳的笑意在黑衣人臉上越發肆虐……

仿佛不久，一隊人馬打此過。一人道：“少主，我們遲了。”又一人道：“好濃的血腥味。”另外一人道：“少主，有一個女孩受傷了。”雜亂的馬蹄聲，話語聲，“轟隆隆”地堵滿了耳朵。棠汐想：“再躺會兒吧，反正，反正……”又是一場昏厥。

……

冷風漸漸停歇，白霧而起。鳥亂鳴，露複滴。

“嗬、呃。”棠汐掙紮起來，傷口處疼得讓她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