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 他想瞞一輩子。(1 / 2)

“滾。”

繆茲來了不由分說地環過伽諾肩膀,站在他的身邊,紅眸凶煞地盯著維洛,像一頭要從籠子裡掙紮出來的猛獸,語氣格外冰冷。

維洛喉結輕輕上下滾動,眯起眼睛回盯繆茲,飲水機旁邊的窗戶吹來一陣風,掛在一旁的窗簾被吹起,遮住了外麵的欲想進來窺視的光線,沉沉的陰影照在狹窄的飲水間裡,遮住了三蟲的神情。

維洛和繆茲僵持了好幾秒,在伽諾心裡忐忑不已,站立不安馬上要出來解圍的時候,維洛淺淺一笑:“下次再聊。”

氣氛裡凍住的份子開始重新流動,維洛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繆茲鬆開了伽諾,後者明明該鬆口氣,但是心裡卻在發顫。

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什麼早戀?”

果然。

伽諾無奈地閉上了雙眼,修長白潔的食指和無名指並攏放在腦袋左邊,表情認真嚴肅:“繆茲,我跟你發誓,我絕對不會和雄蟲早戀。”

畢竟他本來就是雄蟲!

繆茲嫌棄地“嘖”了一聲,“無所謂,不用跟我發誓,那群雄蟲那麼惡心,你跟他待著不難受嗎?”

“還......”伽諾的話在看見繆茲眼神的時候立馬一轉,“難受,所以我讓他彆來找我了。”

“這還差不多。”繆茲懶洋洋地靠在伽諾身上。

風越吹越大,窗簾被徹底吹起,懨懨地貼著牆角,似乎認命不再掙紮,而光線美滋滋地從玻璃窗戶再次照進來,貪婪地停留在白發少年完美無瑕的臉上。

被光寵幸的伽諾卻氣都不敢喘,耳朵裡聽著飲水機偶爾出現的“滴答”聲音,心想等那天繆茲發現自己是雄蟲了,會像剛剛對待維洛那樣對待自己嗎?

會罵自己惡心嗎?

會讓自己滾嗎?

這麼多年的友情就這樣結束嗎?

會吧......伽諾感覺自己吃了酸果子,酸味從他嘴裡蔓延到心臟處,又順著血管搶先恐後地抵達其他內臟,像是要讓他體會什麼叫“酸澀”。

能和繆空哥哥淡關係,也能和自己淡掉。

好難受。

希望繆茲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剛剛艾德找你乾什麼。”繆茲忽然出聲。

“最近有個活動需要我去幫忙策劃,所以他說下午讓我去他辦公室。”

繆茲挑眉:“所以你一下午都不在?”

“嗯。”

“晚飯也不去跟我吃?”

伽諾說著有些心虛:“嗯。”

“行啊。”繆茲淡淡地道,“晚上也彆回來了。”

伽諾思索了一下,覺得似乎也可以,他得知自己雄蟲身份後,無法像以前那樣坦坦蕩蕩和繆茲住在一個寢室了,今天晚上正好能緩一緩......

“晚上你敢不回來死定了,伽諾。”繆茲像是察覺到了伽諾的想法,氣得磨牙,低下頭捏了一把他的臉蛋。

伽諾吃痛,揉著臉蛋連連應聲:“會回來,你彆捏我,很疼。”

“嬌氣。”繆茲鬆鬆地像平常一樣牽住伽諾的手走向教室,“作為雌蟲個子不高算了,但不能這麼嬌氣。”

繆茲的這種話伽諾聽得多了,什麼“作為雌蟲不要動不動就哭”,“作為雌蟲不要撒嬌”,“真是丟雌蟲的臉”等等。

以前伽諾會大聲反駁。

現在他不敢吱聲。

要向純種的雌蟲繆茲看齊,避免被發現自己是雄蟲的身份。

“水給你,我走了。”

剛到教室門口,伽諾把水杯塞到繆茲的懷裡,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

繆茲見不得他這樣,抓住伽諾的手腕,又一次警告:“伽諾,你離那個什麼維洛遠一點,雄蟲沒有好東西。”

雄蟲沒有好東西。

伽諾突然被插了一刀,聲音微弱又沒底氣:“繆茲,或許我們不能太極端.....”

繆茲直勾勾地盯向他,手上的勁越來越大,看著眼裡慢慢出現薄霧,眼尾泛紅的伽諾時心裡有莫名的感覺。

伽諾更容易被那群惡心的雄蟲盯上,他得保護好他。

“你是沒見過雄蟲的險惡。”繆茲鬆開伽諾的手腕,看見那一塊皮膚通紅時有些愧疚,大拇指輕輕撫摸過泛紅的肌膚,低聲道:“離他們遠一點對你沒什麼壞處。”

伽諾收回手腕,自己揉了揉,垂下睫毛不去看繆茲,“我知道了。”

離他們遠一點對你沒什麼壞處。

繆茲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如果發現自己是雄蟲,理所當然也會疏遠自己。

伽諾感覺自己眼裡的薄霧越來越重,有什麼東西快從眼角流出來了,他沒有勇氣去抬眼看繆茲,匆匆點了頭後轉身大步離開。

有點窒息。

繆茲見他反常的樣子緊緊皺起眉毛,煩躁地“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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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是班主任辦公室,裡麵很大,設備又齊全,普通老師都熱衷於有裡麵的咖啡機,但艾德偏偏鐘情於茶,他端起茶抿了一口,看見門外徘徊不定的白發少年,主動喊了一聲:“伽諾,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