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在曜禰軍團見麵,但什麼時候說不準。”伽諾垂下眼睫,長而卷的睫毛遮住了藍眸裡的疑惑和不解。
西奧多為什麼看上去很熟悉他的樣子?而且他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自己一周後離開貴族軍事學院這件事隻有艾德老師知道,而且離開後是否去曜禰軍團還說不準......
肩膀上又多了柔軟材質的外套,伽諾還沒來得及拒絕,西奧多比他更快一步笑道:“冷了就穿我的外套,不要想那麼多,做你自己喜歡舒服的事情就行,這裡隻有我們兩個蟲,沒有彆蟲看見。”
伽諾倏地抬頭,藍眸冷冰冰地盯著西奧多晦暗不明的紫眸,粗魯地把外套脫掉,扔給西奧多:“學長,自重。”
西奧多接過外套失笑,搖了搖頭便轉身走,手擺了擺,以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說:“裝著不累嗎?”
身上戴的麵具怎麼比小時候還厚了,他以為越長大伽諾會越放縱自己,究竟是誰影響了他?
操場上其他跑步的學長陸陸續續都跑完,一個一個走到伽諾麵前排隊遞給他計時器,伽諾認真記下成績,就算再冷也沒有表現出來,怕遇見和西奧多一樣的變態。
而西奧多的話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現在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這種插曲轉眼就忘得乾乾淨淨的,單純地把西奧多當成了來搭訕自己的雌蟲。
甚至連蟲長什麼樣都忘了,隻記得對方右眉骨上的黑色眉釘,像黑曜石一樣,還挺彆致的。
早操結束,伽諾去了食堂,恰好是打飯的高峰期,密密麻麻的蟲群圍在大廳裡麵,排的隊已經到了食堂門口,摩肩接踵,蟲來蟲往,看得伽諾眼花繚亂,歎了口氣決定今早不吃早飯。
教學樓在乾衛生,地麵剛拖過,乾乾淨淨的泛著光,低下頭還能看到朦朧的蟲臉,伽諾回想起雄父說過的話後拋棄一秒前的想法,乖巧地貼著牆走在邊邊上,低下頭心裡在想彆的事情。
他怕自己撞到蟲,於是剛想抬頭好好走路,沒想到這個想法剛出來,“碰”的一聲就撞到彆蟲的胸膛,伽諾疼得捂住額頭,習慣性地連連道歉,臉頭都沒有抬就想走開。
“伽諾。”被撞的蟲握住他的衣角生氣地喊他,伽諾心想這聲音怎麼那麼像繆茲的聲音,不會這麼巧就撞到的是繆茲吧?
他摸著額頭抬頭。
果真是繆茲。
繆茲紅眸轉溜了一圈打量了他,眯起雙眼問道:“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回教學樓。”
“學生會老師安排我去看學長操場,所以從今天以後我都要得早點離開寢室,晚點回教學樓。”伽諾不急不慢地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叮叮叮——
上課預備鈴響起,讓繆茲把剩下的話不情不願地吞了下去,牽住伽諾的手往教室走,而伽諾看了一眼他們緊緊相握的手輕歎了口氣,把手抽出來了。
繆茲停住,轉過身不解地看他,想要伽諾的一個解釋,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但好像隻要伽諾好好解釋,就能鬆口氣理解一樣。
“走吧,要遲到了。”
伽諾跨過繆茲走到他的前麵,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說了這句話,沒有其他的解釋,雙手插到褲兜裡,徑直走向教室,攥緊了在口袋裡麵的手。
不能牽手。
要疏遠繆茲。
要讓繆茲適應一隻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