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大聲道:“來人呐。”
周南連忙帶著人進屋。
“大人。”眾人行禮。
周鋒見徐慕叫人進來,肯定是要處置他了,他嚇的顧不得疼痛,連忙磕頭認錯:“大人,草民不知這女子是知縣夫人,不然就算給我十個腦袋也不敢的。”
周南直接戳穿他:“回稟大人,之前香蘭說過,她和夫人在他麵前都有亮明身份,是他見色起意,執意強行帶走夫人。”
徐慕冷冷道:“來人啊,把周鋒押入大牢,擇日候審。”
周鋒還在不停求情,徐慕不予理會,周南直接吩咐兩個衙差,把人架到門口去。
此時,周家二老得到消息,匆匆來榮華院,見自家獨苗苗被兩個衙差架住,急忙求見徐慕。
“不見。”徐慕此時哪有心情見周家二老,新婚小妻子被人如此欺負,此事如何平息。
他眉頭皺的厲害,道歉道:“夫人,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田恬剛剛出了氣,情緒已經穩定多了,但是看徐慕還是有怨念,是他平日的所作所為,助長了周鋒的氣焰。
“你能走吧?”徐慕問她。
田恬點頭:“可以。”她知道隻有自己走出這道門,才有清白可言,否則她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周家二老見徐慕和田恬出來,還想求情說好話,奈何徐慕連看他們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周家大門口圍了不少百姓,大家見狀,忍不住議論紛紛。
“還真是知縣夫人,這下周家怕是要完了。”
“看知縣夫人走著出來的,周大少應該沒有得手。”
“周家大少臉上那麼長的一條血痕,肯定是知縣夫人弄得,沒想到知縣夫人看著柔柔弱弱,動起手來半點不留情,我看著都覺得疼。”
*
田恬和徐慕同乘一馬回徐府,之後徐慕又親自送她送回薔薇院安頓。
徐慕一直在薔薇院沒走,直等到大夫過來診治。
剛出周府時,徐慕便吩咐下人去請大夫,如今回來,等了片刻大夫就來了。
徐慕一直坐在桌前陪著。
田恬瞧著他那緊張擔憂的模樣,突然覺得他也不是沒有一絲人情味,也許她可以借助此事做點文章,頓時哭開了。
徐慕原本還以為她一路沒哭,算是很勇敢的,沒想到回來卻哭開了,焦急湊上前:“夫人,怎麼了?可是哪裡不適?”
田恬沒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哭。
徐慕又看向大夫:“夫人她怎麼會這樣?”
大夫斟酌片刻:“回稟大人,夫人此次應是受到了巨大驚嚇,老夫先為她開幾副安神藥,再好好將養幾日,應該會有所好轉。夫人手腕處還有淤青,老夫等下再開一瓶藥膏,每日抹上三次,不日便可消散。”
徐慕點頭,說了一聲好。
大夫寫好方子,周南親自送客。香蘭也識相走出去,把空間留給夫妻二人。
徐慕看著床上還在啜泣的妻子,心中悔恨難當,默了片刻,徐慕拿起藥膏朝田恬走去。
“夫人,我為你抹藥膏。”
田恬沒說話,沒有阻止,也沒有拒絕。
徐慕徑直拿起田恬的手,雪白的手腕處一圈都是青紫的,看上去極為可怖。
那淤青是周鋒乾的,他見她使勁掙紮,所以用力按住她,想要強迫與她成其好事,隻是徐慕來的快,他並未得逞。她的皮膚白嫩,淤青看著嚴重,其實不是很疼。
“我會小心些,你若是疼了,便告訴我。”徐慕打開藥膏瓷蓋,小心翼翼挖出一塊黑漆漆藥膏,輕柔抹到手腕上。
*
徐慕在薔薇院待了一天一夜,半步不曾離開,直到田恬情緒穩定一些,才鬆了口氣。
田恬睡了一覺,情緒好了,整個人狀態也對了,不像之前對徐慕愛搭不理,徐慕同她說話,她還是很乖巧回答。
這天,田恬和徐慕正在用早飯,周南急匆匆來報,周家二老來了,如今跪在府門口要求見徐慕。
“不見。”徐慕直接回絕,周家兒子乾出侮辱他夫人的事情,如何能忍?此事沒有回旋餘地。
田恬聞言,心裡滿意,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周南下麵一番話瞬間把她打入穀底。
“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周南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徐慕眼眸閃過一抹異色,隨即又看了看田恬。
田恬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感覺不好,立刻放下筷子,雙眸直視徐慕:“事關周家,難道我這個受害人還不能聽嗎?”
田恬這麼一說,徐慕頗為為難,頓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直接道:“說了不見就是不見。”
“是。”周南離開。
一連兩日,周家二老依舊不依不饒要見徐慕,這一次徐慕終是答應見了。
田恬見他離開,忍不住叫住了他:“相公,如果這次他們還是要拿銀錢了事,你會不會選擇息事寧人?”她太了解這個大貪官了,貪財貪到不顧一切,什麼也比不過錢財在他心中地位。
徐慕沉默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此事,之後再說。”徐慕好像很急,話落之後,大步離開。
田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苦澀的笑了,是啊,她在期待什麼?是因為這兩天他表現出來的在乎,讓她覺得事情有轉圜之機,他會因為她受辱的緣故對周家下手?
他是徐慕,是不折不扣的大貪官,在他眼裡,隻有銀子。一個女人根本不會被他看在眼裡,哪怕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