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冒著大雪盛情而來,田恬哪裡好拒絕:“叔和嬸子放心,三日後我必定過去,隻是大人最近頗為忙碌,他是否能去,這要等我問過他才知曉。”
夫妻二人很是理解:“大人公務繁忙,若是能來,那是萬幸,若不能來,我們也都明白的,不強求,夫人能來,已經是給我們天大麵子。”
田恬謙虛了幾句,又吩咐香蘭準備一些吃食,讓夫妻二人帶回去。
他們送了她一籃子雞蛋,她合該回禮。
送走夫妻二人,田恬讓香蘭去縣衙給徐慕遞話,告訴他三日後參加葬禮一事。
田恬心裡還是頗為緊張的,自從那晚吃鍋子以後,徐慕公務太過繁忙,他們根本沒見過麵,她也沒有機會和他解釋那晚喝醉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
哎,這種事情也沒辦法解釋,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故意提及,顯得太過多餘,太過尷尬,最重要她是個姑娘家,這種事情實在無法開口。
香蘭速度很快,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回來了。
田恬沒等香蘭開口,坐在小榻上緊張的問:“徐慕怎麼說?”他是不是拒絕了?
香蘭笑道:“大人知道您也要去,一口答應了。”
田恬不敢置信:“真是直接答應的?”那可是大貪官啊,無利不起早,答應這麼痛快,確實把她驚住了。
香蘭點頭:“正是。”
田恬依舊一副如墜夢中的模樣。
香蘭哭笑不得:“奴婢瞧著大人對夫人是真的好。”哪家的相公有大人這般體貼入微的,也就隻有大人如此,以這段時間大人的處事看來,夫人嫁給大人是對的,那唐知縣對夫人也好,但從未有這般縱容寵溺。
田恬心又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
她摸著心口,最近是怎麼了,越來越不對勁?
*
徐慕在參加葬禮前一天晚上回來的,為了方便第二日一起出行,他回府住了一個晚上。
夫妻二人沒住在一起,田恬也是第二日才知道他回來的。
“夫人,大人剛才派人來通傳,他在府門口等您。”香蘭站在田恬身後,邊給她挽發邊道。
田恬塗好口脂:“知道了。”
收拾妥帖,主仆二人往府門口走去,今日天氣晴好,沒有下雪,不似之前那麼冷。
還未到府門前,田恬遠遠便看到了徐慕,他和周南正站在門口等她,在他不遠處,還停了一輛豪華馬車,以及三十多個下人,陣仗極為浩蕩。
一連將近半月未見,徐慕瞧著清瘦了些,今日他穿著一襲素白繡青竹的綢襖,外麵罩了一件雪白大氅,頭戴白玉冠,整個人看著清雋儒雅,沒有半分官僚氣息,當真是個十分出眾美男子。
周南跟在他身後,簡直成了背景板。
田恬走上前去,盈盈施禮:“相公。”
香蘭跟著行禮。
徐慕快步走至小妻子跟前,親自把她扶起來:“夫人不必多禮。”隨即對香蘭點點頭,示意她起身。
田恬笑:“讓相公久等了。”
徐慕眉眼溫和:“我也剛到片刻,外麵冷,我們先上車。”
“好。”
夫妻二人相攜上車。
香蘭在身後看著,夫人和大人今日穿的都比較素雅,兩人本就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十分登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馬車內,徐慕和田恬久久不言,良久,徐慕主動開口:“夫人,近日可好?”
田恬笑:“一切都好。倒是相公忙著公務,瞧著都清瘦了許多,一定要多保重身子。”
“好。”徐慕聽著小妻子嬌糯軟語的叮囑,唇角微微上揚,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今天也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鬢上隻斜插了兩根白玉簪,清新雅致,乾淨的如同雨後百合,依舊讓他移不開眼。
徐慕的視線太過強烈,田恬想不注意都難,一張小臉紅的如同天邊雲霞,她索性閉上雙眼,假寐裝睡,來個眼不見為淨。
馬車行駛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到了中年夫妻所住村落。
中年夫妻知道田恬今日要來,一早便等在村口,與他們同行的還有村裡的村長和裡正以及一些本村村民。
徐慕和田恬夫婦下車,所有人跪了一地。
徐慕連忙讓人起來。
村民們熱情領著夫妻二人進村,徐慕以前是個大貪官,所過之處皆是謾罵,如今被村民們眾星捧月,真心愛戴,他還很不習慣。
田恬和徐慕在受害女子墳前去祭拜了一場,待到吃過午飯,便告辭離開。
此事算是落下帷幕。
馬車內,田恬忍不住問:“相公,你會不會覺得參加喪禮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