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高二下學期，時間就像在跟人開玩笑。全理班學業繁忙，數理化“逼死”了無數頭發，而且還有個水平考試。

北星連書都沒摸過幾次，卻快要第一次月考了！

“怎麼辦啊，北，我古詩詞還有好幾首沒背…”邵賀滿臉憂愁地問。

相比之下，北星就非常淡然：“沒關係，六分而已。”

邵賀無語：“可是六分對我來說挺重要的。”

“聽我一句話，順從自然。”

剛好溫升經過他們這裡，北星叫住他，問他有沒有逆襲秘訣。

溫升停在課桌邊，沉思了一會兒，告訴他們：“沒有吧，主要是看平時的積累。”

“那要是沒積累呢？”

溫升：“……”

月考當天，第一堂考語文，考場外走廊上四散著人，大部分是想趁這十幾分鐘多看看書的。

北星靠在窗戶邊剝雞蛋殼。表情相當自在，仿佛沒有考試這事兒一樣。他剛咬了一口，旁邊就有聲音問他：“複習得怎麼樣？”

是隔壁班的男生。北星瞟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隨便說：“一般般吧。”

溫升從旁邊走過來，看了看他們倆，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北星雖然在笑，但卻是假笑。

北星看見溫升來了，拖著他就往樓梯口走 ，順便擺脫那個傻｜逼。

“要開考了，你還要去哪？”溫升問，看著北星拉著他衣服的手。

北星一下刹住步子。“哦對。”他點點頭，往回走。溫升跟上他，北星走得很慢，歪頭問溫升：“你寒假去哪裡了？”

他這話問得很隨意，神色卻微地不自然。溫升說：“我去Y市了。”

“哦。”北星又說，“小娃還想你跟她過年呢。”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小孩子的想法誰知道呢。”北星說。

提醒考生進考場的鈴聲忽然響起，兩個人沒再討論這個，各自進考場找到座位。

溫升一坐下，後麵的男生敲了敲他肩膀，小聲問他，“哥們，成績怎麼樣？”

“一般般。”他瞥了一眼，好像是隔壁隔壁班的。

“不會吧？我看你長這麼聰明，絕對不能一般般啊。”那個男生沒想太多，直接說。

“……”溫升坐正，旋開筆蓋，準備考試了。

兩天後。

“成績出來了家人們！”閱卷完畢後，班長在班裡遊走，手裡抓在這次考試的成績表。

“班長你過來一下，北星說想看看他的絕世高分。”有人打趣。

班長還真的過去了，北星有點懵地看著成績表。粗略掃了一眼，他這次考試好像是正常發揮，前二十。

“老班說北星這次英語考得挺好的。”班長高興說。

北星得意地說：“必須的。”

“但是老班說你語文考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旁邊一群人笑了。

北星無語死了，於是揮揮手，起身要走。“哇，溫升數學147，我去，牛逼。”身後傳來邵賀感歎。

老班因為溫升數學147可開心了，把溫升叫到辦公室談了幾分鐘話，末了，說：“你很聰明，以後也要繼續加油。”

溫升沉默了一會，說：“嗯。”

老班問他最近跟北星相處得怎麼樣。

“挺好的。”

“你說什麼？”

“快點，彆嗶嗶。”北星擰著眉。

溫升隻能說：“我不太會打遊戲。”

北星心說數學147的人應該挺聰明的，應該不至於遊戲都不會打。所以他還是把手機塞到了溫升手上，然後去廁所了。

等他出來，發現這局已經結束了。“你大爺，我打了幾天，才上了分，你他媽一下給我打沒了？”北星真的想把手機甩到他臉上。

溫升垂著眼睛，聲音很淡，“對不起，我剛剛就告訴過你，我不會打遊戲。”

“……”北星沒話說，“你去接小娃。”

“？”

北星一頭倒在沙發上，歎一口氣，壞笑一下，“我不想去，所以你去。”

溫升心想，小娃的哥哥到底是誰？好不容易放月假，可以在家休息，結果被北星叫過來，讓他接孩子。溫升瞥他，道：“那你不在意那分了吧？”

北星愣了一下，隨口道：“嗯，你趕緊去接她。”

不知道為什麼小娃跟北星性格這麼截然不同，反正當小孩衝到他麵前喊哥的時候，溫升想，北星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呢？

小娃抱住他手，活潑可愛，“大哥哥，你今天晚上在我們家吃飯嗎？哥哥怎麼沒來呀？”

“我回去吃飯。”溫升嘴上說，忽然看見路口的冰淇淋小推車。

“交錢。”

溫升：“……”明明是小娃硬要留他吃飯的好嗎。“那我回去吃飯了。”

北星眯了一下眼睛，隔著飯桌注視他，一指溫升麵前的碗，說：“你都吃一半了，你說你要回去吃飯？”是不是不太好？

“……”溫升默默握著筷子吃飯，動作相當慢條斯理。感覺的確不道德，溫升心想，等一下還是交錢吧。

“哎，溫升，你多少歲？”

溫升抬頭，“十七了。”

“哦。”他頓了一下，勾著嘴唇，“快點交錢。”

溫升隻好去摸兜，這才發現他忘記帶手機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北星看著他的手問：“……你吃霸王餐？”

“明天給你行不行？”

“不行。”

“……但是現在給不了。”溫升撓撓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