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複 “你太菜了。”(2 / 2)

這發展不如我所料 Mesoda 5068 字 10個月前

北星靠在椅子上,掀著眼,看著挺帥,然後他說:“那你洗碗,不然不給走。”

再然後,溫升就洗碗去了。北星在他後麵笑,一邊打遊戲一邊看他洗碗。

看了一會,就看不下去了,溫升這家夥,一看就不經常乾活兒。洗個碗這麼慢,感覺還不太會。北星收了手機,走上去,胳膊肘頂他一下,“滾吧,我來。”

溫升疑惑地看他。

“你太菜了。”北星睨他一眼,“手套|脫下來給我。”

接過沾了水的手套,北星熟練地戴上,裡麵還有殘留的溫度,貼住他的手,又涼又溫熱。

溫升沒走,而是站著旁邊看。

水流聲嘩嘩地響著,北星安靜地洗碗,溫升在這安靜中窺見了一點點,叫做“安穩”的東西。

他很喜歡。

月假的第二天,早上下了小雨,空氣帶了點濕潤。溫升難得睡到九點鐘才醒,打開房門,看見爺爺正在吃早餐。

爺爺奇怪地問他:“今天起這麼晚?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升心說,誰知道呢。北星非要教他打遊戲,一直到十一點才“放”他走。

北星打了個噴嚏,心說誰他媽罵我。拿起手機一看,十二點了,小娃在他房間外麵叫:“哥哥——”

北星拿被子捂住腦袋,昨天晚上教溫升打遊戲,這家夥不知道是真不會還是故意惹他煩,半天教不會,給他氣的。北星想了一下,還是起床了。

吃完飯,北星給徐哥發消息,問他要不要幫忙。結果他說他去外地有事兒,北星隻好在家待著。

小娃在他旁邊轉悠,“哥,我要去找大哥哥。”

“你找個屁。”北星掃她一眼。

“不嘛,大哥哥肯定想我了。”

“……”北星笑了,心說臉皮真厚,不愧是北帥哥的妹。

北星找到跟溫升的聊天框,想了一下,開始打字。

北星:你在哪裡?

過了幾分鐘,溫升回消息了。

溫升:在家裡,怎麼了?

北星:迎接我。

溫升盯著聊天框看了一會兒,陷入沉默。他在房間裡寫了兩個小時的作業,說實話不太想讓北星來,會影響學習。

但是二十分鐘後,北星還是打電話過來了,讓他去小區門口接他。溫升沒辦法,隻能放下筆出去。

“我爺爺不在家,你不用拘束。”進了門,溫升先這樣對北星說。

北星覺得他這話裡有活,睨他,“什麼?我怎麼了?”

溫升想了一下,“算了,你坐吧,我還有幾個題目沒寫完。”

跟在北星後麵的小娃一直沒說話,看溫升回房間了,才繼續跟她哥叨叨。北星沒聽她說啥,往溫升房間走,“你坐著,我去看看。”

第二次進他房間,北星熟得跟自己家一樣,門沒關,所以他直接進去了。溫升俯在桌邊,微鎖著眉,寫得很認真。北星過去,彎腰一看,“什麼東西?這是數學?”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溫升“嗯”了一聲,“我可以教你,如果你不會的話。”

但是這樣善良的話,到了北星耳朵裡,又是另外一種意思。“乾嘛?瞧不起我?”

北星從旁邊抓過一支筆,似乎要大筆一揮,然後讓溫升刮目相看。隻見北星大氣磅礴地寫了個“解”,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溫升:“……”

北星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這題怪怪的,不想寫。”

“明天就返校了,你寫月考總結書了沒?”

“什麼?月考總結書?誰說的?”北星聞所未聞。

“放假前一天班主任特意強調的。”

北星聳肩,“沒寫,這怎麼寫?”

月假的最後一天。自行車壞了,北星沒推去修,直接走路去徐哥那裡。快到麵館的時候,他聽見一陣混亂的聲音,直覺告訴他,前方有一場“大戰”。

不過也很正常,這邊小混混多,亂七八糟的人一堆。他隨便看了一眼,忽然看見幾個眼熟的 。

北星沒多想,腳下拐彎,跑了過去。

隻不過北星今天運氣不好,他過去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一個眼瞎的傻|逼狠命踹了一腳。剛好踢中膝蓋處,北星吃痛地回了那傻|逼一拳,拖著另外幾個傻|逼就跑。

“嘿,你們幾個莫跑!”後麵隱約傳來人聲,哄哄鬨鬨。

停在麵館後門處,北星才彎腰撈起褲腿看膝蓋。旁邊另外兩個同樣喘著粗氣的人都不說話,也看著那一片青紫。

北星也不知道自己乾的什麼事兒,看也不看他倆,“你們趕緊回去吧。”

月考那天問候過北星的隔壁班的男生站著旁邊,盯著北星,“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走了,你們不走的話。”北星一瘸一拐,轉身離開。

去不了麵館了,北星掏出手機,下意識想打電話給溫升。但是翻出號碼時又猶豫了,算了,多大點事兒。

於是北星上了公交車,有點晃,他差點摔了。倒黴,北星一句話都不想說,下了車就徑直回家。

“啥?又請假了?”

老班坐在講台上,一邊做明天上課用的PPT,一邊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北星容易嗎?”

晚自習很安靜,老班有點滄桑的聲音顯得突出,溫升撐著頭看了會兒書,也抬頭看上麵。

北星又請假了。

但是倔強的北帥哥,從來不肯向命運低頭。第二天中午,北星踩著午休鈴進教室。雖然一瘸一拐,可臉上依然若無其事。

這種堅強的品格實在是令人感動。“鼓掌!”邵賀突然大叫一聲。

安靜了幾秒,掌聲響起來。北星無語地回座位,發現隔過道的位置變成了溫升。

溫升表情淡然,看著無動於衷。北星看了他一會,扭頭收拾課桌。不少人趴著睡覺了,周圍除了翻書的輕微聲響,隻有風揚起窗簾的嘩嘩聲。

“北星,你腿怎麼樣了?”

溫升忽然小聲地問他。

北星動了動腿,膝蓋生疼。昨天晚上抹了點藥,好像沒什麼效果。他朝溫升伸出手,“水。”

“……”看他不想說,溫升也不問了,把保溫杯遞過去。北星的手還是涼,溫升僵硬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