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氣，溫升跟北星回來了。

“媽，生日快樂。”溫升走近了，先是抱了抱宣念慈，然後輕聲說，“北星也來了。”

“我看見了。”宣念慈看向北星，“都進去吧。”

*

溫升去廚房放碗時，北星就低頭吃飯。果不其然，宣念慈坐過來，壓著聲音問他：“你們現在相處怎麼樣？”

北星極度配合：“挺好的，沒怎麼吵過架。”

宣念慈：“還吵過架？”

北星心說我單方麵吵算不算，“嗯，不過第二天就和好了。”因為溫升武力壓製。

“哦。”她若有所思地點頭，給北星斟了半杯葡萄酒，“我畢竟是溫升的媽媽，還是希望他快樂的。”

北星微笑：“嗯？”

“你們兩個好好的，你不要對不起他。”她這樣說。

合著這麼久了，她還以為自己是玩玩兒啊？北星有苦說不出，無奈又想笑。

溫升回席，北星杵著腦袋在喝酒。宣念慈生日，很多人來祝賀，就算隻邀請關係親近的人來家裡吃飯，也有將近二十來個，談笑敬酒的聲音很雜。

溫升在桌下握了握北星的手指，低聲問：“要不然走了？上樓吧？”

*

“不行，邵賀你沒事吧？”北星抓著手機，坐在小沙發上，溫升正在給他擦頭發。

電話一頭的邵賀：“怎麼就不行了？我跳槽怎麼了？”

“跳槽行啊，但是你至於跳到西北去嗎？”北星挺好奇他這操作的，好好的大公司總監不當了，非要去西北，“跟兄弟講一下原因？”

邵賀說：“就是累了，想跑遠點。”

“……”北星也不能替他做決定，“算了，你去吧。記得回來。”

又扯皮幾句，邵賀先掛電話。北星仰著腦袋看溫升，“邵賀估計是失戀了。”

頭發擦到半乾。溫升停下動作，“失戀？”

“不知道啊，就感覺。”他抽走他手裡的毛巾，搭在肩膀上，在房間裡轉了兩圈，然後隔著幾米看溫升，朝他挑一下眉，“你說為什麼你媽媽就是覺得我倆假呢？”

溫升：“？？”

“是誰的問題呢？”北星甩著毛巾，越想越不得勁兒，“難道我看著像渣男？”

“沒關係。”真.話術達人溫升過來安慰他，“渣男我也喜歡。”

“……”北星想翻白眼，趁溫升親下來的前一秒把毛巾往前一送，溫升就跟毛巾接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哎！”

*

回映啟市的路上。上午十點的高速公路堵車是常事，車子在原地已經停了二十分鐘，北星百無聊賴地扭頭看窗外。

高速公路之外，是滿池荷花，綠葉相襯，金色光大片落下，在被遮掩的水麵上，隨著湖水流動。夏季燥熱的風，經過荷花池後，變得溫柔沁涼。

看了一會兒，眼睛被太陽照得疼，北星回頭，搖上車窗。然後打開儲物格，立刻掉出一包煙來。

北星捏著煙盒子看，另一隻手戳戳溫升的腰，“誰的？你的？”

“不是，上回韓醫生坐車落下的。”溫升瞥過來，拿走煙，“明天還給他。”

“哦。”他想了想，嘴角勾出笑意，“我還以為你背著我抽煙了。”

溫升很謹慎地回答：“不敢。”

北星“嘖”一聲，揶揄他：“你不敢？什麼事情你不敢？”

溫升目視前方，腳踩油門，語氣淡定：“真不敢。”

車流緩緩向前。

一個小時後，駛入市區。溫升停好車，韓醫生的電話恰巧進來。

電梯內，北星站在一邊摁電梯樓層。

“喂？小溫？”韓醫生聲音很溫和年輕，“今天有空吧？不如出來一起吃飯？”

韓醫生是溫升大學學長，溫升畢業後在工作的醫院遇到他，沒想到倆人還是同一科室的。現在關係倒也還行。

溫升拒絕：“今天可能不行，要在家裡吃。”

“啊？好吧。那改天吧。”韓醫生有些遺憾地掛了電話。

北星抱著手臂睨他，酸溜溜地說：“改天？出去吃飯？去哪裡啊？”

溫升哭笑不得，“我不去。”北星這性子，有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

“哦。”他盯著電梯地麵看。

隨即就被溫升按住，隨後脖子被輕咬了一口。

北星也沒動，卻想起初中班上女生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感覺這場景還忒像，溫升是霸總，他就是嬌妻？想到這裡，北星又不樂意了，於是一把摁回去，反客為主。

“等一下。”溫升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朝一邊側頭，“有監控的。”

北星看著他這該死的撩完人卻不動如山的臉，先是沉默幾秒，旋即露齒一笑，抬起一隻手拍拍溫升的臉，嘴唇貼近他嘴角，遲遲不落下。

北星聲調慵懶勾人，說：“沒關係，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