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謎語人咽了口唾沫,“他才是那種應該關進精神病院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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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了布魯斯打算殺他,羅德也警惕不起來。
何況羅德對薩曼莎的話抱有疑慮。
薩曼莎能讀心,但不能挖掘深層記憶,如果布魯斯那時隻是在想象他的死亡,薩曼莎就可能對這一畫麵產生誤解。
更何況,布魯斯現在已經是他的新家人了。
是布魯斯邀請他加入蝙蝠家,和他一同守衛這座城市——乃至整個世界的。
羅德悄悄側過臉,注視著布魯斯。
布魯斯在清點反派們的人數。
“毒藤女和小醜女仍然在逃。”布魯斯說,“她們躲起來了,還有殺手蛾未被抓捕,其餘人已經重新關進了阿卡姆,提姆,確認這次越獄事件的起因了嗎?”
“尚未確認,布魯斯。”提姆說,“很奇怪,我排查了一切出入口,所有值班人員,連擠不下人的通風管道都查了個遍……但是沒有任何入侵的痕跡,也沒人去打開牢門。”
“你的意思是,牢房的門是自己打開的。”布魯斯沉吟,“魔法側那邊的排查結果呢?”
“同樣沒有任何線索。”傑森的聲音說,“唉,我覺得你可能得請個老朋友來看看,而不是拿這種事壓榨我,我會的東西也就那麼點。”
羅德走到屏幕前,上麵正播放著阿卡姆精神病院越獄事件前的監控。
他有了片刻的沉默。
“那些鎖,那些門。”羅德指著監控說,“是被鑰匙打開的。”
“什麼?”布魯斯側頭看他,“可是這些牢門是由電腦控製的,沒有鎖孔。”
“不,有的。”羅德說,“放大這裡,仔細看。”羅德說,“層級秘鑰可以在任何一個能夠稱之為門的東西上發揮作用,而牢房是從最外側開始,向內逐一打開的。”
“該不會又是後室的什麼實體……”
“不。”羅德說,“這樣的鑰匙,隻有密鑰師能夠給出,但是密鑰師是完全中立的,在古時候,他被稱作‘守門人’,在失落一族的記載中,他是個稱得上仁慈的神明……有人向他請求了這樣的特殊鑰匙。”
“就算有這樣一把能打開任何門的鑰匙,可監控沒有拍到任何人……我們頂多是能看清一點鑰匙的輪廓。”提姆說,“隱形人?還是什麼魔法?可傑森沒發現任何一點使用魔法的痕跡。”
“我也很奇怪。”羅德沉思,“後室中的實體數不勝數,可是會隱形的……嗯?抱歉我接個電話。”
羅德拿出震動的手機,走向一旁的沙發並接通了電話,“你好,這裡是羅德·曼迪斯。”
“是我,你的老朋友。”電話那端的男聲說,“你打算生我們多久的氣?”
“……監督者A。”
“是我,不過你還是叫我斯徹奇吧,老朋友,如你所見,我也回到了前廳,但凱特和安德魯還在後室裡,我剛聯係過他們。”
“你是M.E.G.的領袖之一,監督者B和監督者C還在工作,你卻丟下自己的職責一個人回到了前廳?”
“噢,不,不,當然不是,彆把我說得像個自私的逃兵,我隻是像往常一樣推開了一扇門,就發現自己回到前廳來了,萬幸的是,我的手機仍然能夠連上後室的網絡……聽說你加入正義聯盟了,恭喜啊。”
“不必。”羅德打算直接掛電話。
隻要和監督者A扯上關係的事,那十有八九都很麻煩,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
但M.E.G.的最高領導人之一——監督者A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他能言善道又巧舌如簧,羅德從來沒有成功拒絕過斯徹奇丟給他的麻煩事。
“羅德,老朋友,我們可好久都沒有說過話了。”
“說吧,又有什麼事?去采集錯誤方塊?去實驗新的驅笑劑?還是去給你們弄點腰果水來?”
“啊,朋友,我怎麼會讓你去做這樣危險的事呢……”
你有前科!不止一次!
羅德在後室時沒有加入M.E.G.,其中一個理由就是電話那頭的監督者A。
監督者A就是個黑心上司,羅德可不想被他壓榨。
“是這樣的,羅德。”斯徹奇說,“我切出後室的時候不太走運,現在正在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沙漠裡……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他就知道。
“沒空。”
“我和布蘭奇女士……準確地說,是和Azkhari談論了一下關於你的事,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定位發給我,我問問同事有沒有空去接你。”
“啊,如果你能再給我帶些薄荷巧克力,那就更好不過了。”
“祝你有一天被巧克力嗆死,監督者A。”
“感謝你慷慨的祝福,朋友。”
“……”
掛斷電話,羅德歎了口氣,現在阿卡姆那邊的事還沒調查清楚,監督者A又回到了前廳,缺少了一位領袖的M.E.G.會變成什麼樣呢……?
算了,斯徹奇向來很有手段,這也不是羅德該操心的事,他會把監督者A接回人類的城市,但這並不代表羅德打算原諒他們的行為。
M.E.G.並不是無償為流浪者提供一切幫助的組織,他們不是完美無缺的。
至少在得知他們秘密將一些可憐人送進“窗戶”試圖勘探死地level1.5的時候,羅德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
當然,掃興客也不是儘善儘美,但掃興客打算做活體實驗時,至少會尊重流浪者或其它實體的意願。
他知道這個監督者A的真麵目,監督者A也知道他的。
他們算不上朋友,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已。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把那個家夥從沙漠裡接回來?
羅德悄悄抬眼看向布魯斯。
不,布魯斯已經太累了,光是阿卡姆的事就讓他心力交瘁。
要不……拜托一下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