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帶走了證物。”約翰·威爾遜警探敲開證物室的門,毫不意外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撇嘴,半是抱怨半是認命:“沒辦法,還得我來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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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辦公室門悄無聲息地滑開。
羅德在作為聯絡人時常常踏入這間辦公室,在開始給斯徹奇補習後亦然,此時月光靜悄悄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我已經黑掉了監控,畢竟是倉促建成的總部,他們的安保係統實在不算先進。”芭芭拉的聲音從內線裡響起,“看來那位計算機技術高超的監督者C被後室的事情絆住了手腳,要是他來加固過這裡的安保,那我就隻能乾瞪眼了。”
“謝謝,神諭。”布魯斯低聲說,“接下來保持安靜,我需要思考。”
“聽你的。”芭芭拉說。
但在監督者A的辦公室中,經過長達一個小時的搜尋後,他們一無所獲。
監督者A十分謹慎,他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也沒有留下任何直接或間接能證明他有罪的證據,他們唯一的武器隻是這段微不足道,甚至沒有指向的錄音,和一些似是而非的推理。
“……現在怎麼辦?”羅德低聲問。
“回蝙蝠洞。”布魯斯說,“我們並非一無所獲,監督者A看起來太乾淨了,乾淨到有些不正常。”
即便監督者A把辦公室甚至下屬辦公室都處理得很乾淨,賽可莉娜仍然給他們提供了很多額外的搜尋方向。
布魯斯解析了賽可莉娜手機裡的所有信息,從生活記錄,一字一句,到M.E.G.的各類機密文檔。
這是監督者A很有可能算漏的因素——他猜出了賽可莉娜的手機密碼。
“後室的手機內存大得太離譜了吧!”提姆嚷嚷著,黑著眼圈噸著咖啡熬著夜,“這部手機裡簡直記錄了賽可莉娜小姐從三歲至今的所有人生,看看,裡麵甚至還有她寫了個開頭的情書草稿呢。”
羅德異常沉默地注視著蝙蝠電腦屏幕上流過的每一條字句。
他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忙。
他知道自己毫無用處。
他隻是痛恨。
他痛恨自己隻能等待。
提姆在解析手機,布魯斯飛速瀏覽著手機裡的每一條信息,此刻卡珊德拉和達米安已經出門夜巡,蝙蝠洞裡空曠得可怕。
監督者B親信的手機裡自然涉及不少有關監督者會議的機密內容,她的權限足夠她知道一個M.E.G.中被隱藏起來,隻效忠於監督者團隊的特彆機動小組。
——“影殺者”小隊。
這甚至是蝙蝠俠第一次聽說這個特彆機動小組,在應對後室危機的焦頭爛額中,即便是他也沒能發現,監督者A居然將這樣的一支隱秘力量帶到了前廳。
“影殺者。”羅德說,“是他們嗎?”
“專門為監督者做些臟活,一把趁手的匕首。”提姆說,“就是保密等級很高,估計這也是為了M.E.G.的光輝形象,為了監督者們的光輝形象,畢竟他們在後室時就像是人類的救主了,不過我不知道他們居然曾經闖過這種禍——把杏仁水和腰果水混合在一起後,嘭!所有驅笑劑失效,從此死在笑魘手中的人數翻了幾百倍。”
“我進入後室時,就不存在天然驅笑劑這種東西了,流浪者應對笑魘的唯一手段隻有逃。”羅德低聲說,“人造驅笑劑和原本驅笑劑的成分並不相同,甚至作用機理也不一樣,現在的人造驅笑劑主要成分來自悲屍膿液提取物,使用時具有一定的感染風險,隻不過前廳環境天然抑製悲屍循環進程,人造驅笑劑在前廳才能量產。”
“也就是說,人造驅笑劑在後室不能用。”提姆得到結論,隨即好奇,“羅德,你吃過笑魘嗎?”
“……吃過。”
“難吃嗎?”
“……比悲屍好吃一點。”
“好吧,我實在有點好奇你們掃興客的味覺。”提姆嘟噥,“畢竟後室的實體看起來都不怎麼讓人有食欲。”
經過提姆這麼一打岔,羅德放鬆了些,但他還是繼續問:“你認為是影殺者做的嗎?”
“誰知道?也可能是雇來的外籍雇傭兵!”提姆說,“羅德,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事情不是你衝進影殺者裡把他們殺個精光就能解決的,殺工具毫無意義,對付使用工具的人才有意義。”
他把鍵盤敲得劈裡啪啦響,“我理解你,羅德,我父親也是被我連累死的。”
“……”
“我上門自薦做羅賓,然後我爸就死在了一場爆炸裡,我該死,我真該死!”提姆惡狠狠敲下最後一鍵,“但我有什麼辦法?就算報了仇,他也回不來了。”
“羅德。”提姆轉過頭,認真地說,“仇是報不完的。”
羅德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