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梨吃狗糧了 隻要崔太太愛著我,這……(1 / 2)

浪費春天 敦敦敦尼 4789 字 9個月前

海邊風力強勁,調皮地吹起清梨的帽子,她正欲追趕,有人先她一步抓住了飛翔的帽子。

天空有海鳥盤旋飛過,清梨朝他伸手,“喂,快還我!”

“我不認識什麼喂。”崔予頌反手將帽子給她戴好,想了想,往腦袋用力壓了壓。

清梨身形晃了晃,差點被他拍在沙灘上,“我懷疑你蓄意報複。”

崔予頌滿麵晴朗,嘴角掛著一抹笑,悠哉哉地背起雙手,沿著海岸線前行。

剛才他們一行人和林教授一家在海邊散步,家庭之間聚在一起,孩子和養生是永恒的話題。崔予頌話不多,隻在關鍵時刻承上啟下。

任亦也帶著兒子來了,依舊打扮得精致,小孩一見清梨,就衝她齜牙。做鬼臉不妨礙混血幼崽的顏值,倒有種鬼馬天真的可愛。

清梨衝他微笑,小男孩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忍不住偷偷看她,被抓包後還會臉紅。

休息一晚後,吳老太太容光煥發,精神矍鑠。跟清梨聊了很久,又教混血小孩在沙灘上玩了丟手絹的遊戲。

“我媽是小學音樂老師,一輩子跟孩子打交道,精氣神都很足。”林彬講起老人患病前後的差彆,清梨想起奶奶,心中有種淡淡的悲傷。

這是每個人都躲不過去的劫。人生從某一時刻起,要逐漸送走身邊的人。

小學三年級暑假前一周,爸爸媽媽沒回家,期末考完後,奶奶才告訴小清梨,廠裡出了事故,清梨爸媽去了遙遠的地方。9歲的清梨,對分離沒有特彆深刻的感受,這份傷痛仿佛跌入了一個巨大的蟲洞,消無聲息。

直到去年陪奶奶做完一場大手術,心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她握緊奶奶枯瘦的手,沒辦法再次催眠自己。她長大了,必須成為奶奶的後盾。

“好孩子,你看——”

吳老太太指著不遠處。

海浪一層一層卷來,平坦而光滑的沙灘上,小螃蟹們留下的小洞被海水撫平。

“時間像海波的洶湧,終將撫慰所有的坎坷。”吳老太太笑了笑,手心裡握著貝殼,“我要去找彬彬了。”

清梨看向身後的林彬。

林彬朝她微一頷首,示意放心,他了解母親的症狀。

老太太分了一個海螺給清梨,“隻能給你小的,這塊圓的留給彬彬,他上自然課要用。”

清梨的手在顫抖,崔予頌扶住了她的後背,沒有撫摸,掌心的溫度就傳到她身上,似是支撐。

林彬牽著媽媽,邊走邊講過去的趣事,老人被逗得哈哈笑。

海天一色,天空湛藍清透,像是能望到大海儘頭,又仿佛一眼看到底的人生路。天高海闊,令人不得不感歎人類的渺小。

清梨舉起海螺,貼在崔予頌耳旁,給他聽大海的聲音。

海螺裡的濤聲源自共振——海浪聲音的頻率與海螺內部腔體固有的頻率相同而產生的共鳴。

“聲音能夠被記錄,也能夠抵抗遺忘。”清梨望著遠方母子倆的背影,專注而溫柔,微風吹散了她額角的黑發,一雙眸子清冽深邃。

崔予頌目光追隨她,金燦燦的陽光在她臉上覆了細細絨絨的一層。像一張凝固的明信片,他多希望此刻風能停下來,不要驚動她。

*** ***

“清清,酒店後山有棵200歲的大榕樹,據說許願非常靈驗。”

聽崔予頌說出這話,清梨詫異極了:“你信嗎?”

科學家也會迷信嗎?

“打算現在開始信。”崔予頌笑道。

清梨“嘁”一聲,“就知道你在忽悠我。”

“科學和哲學一直都是互補的關係。愛因斯坦也相信有上帝的存在,我需要用哲學來補全自己的世界觀。”

清梨聞言,轉身換了方向,去尋大榕樹。

目標顯著,很好找。

高大的榕樹,宛如一座巍峨的綠色大山,需要幾個成人手拉手才能把它圍住。鬱鬱蔥蔥的枝葉裡,祈願木牌的紅綢帶,鮮豔得打眼。

清梨雙手合十,祈禱樹仙庇佑,奶奶身體健康,她愛的人都能幸福。

崔予頌隻能看到清梨的背影和一頭如瀑長發。虔誠、溫柔、忠誠。他張了張口,想說的話咽在心裡,許願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又忍不住好奇,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她的願望裡。愛神聖且稀有,他想要做她的愛人。

和清梨的婚姻,他沒法預判兩人的愛情走向。在相愛這件事上,他不打算參考任何樣本。因為世間無完人,芸芸眾生,每個人都是獨一份的特例。

比如,崔父崔母的婚姻模式以壯大家族利益為共同目標,夫妻倆是戰友、夥伴,彼此忠誠,知道什麼樣的底線永不去觸碰。

而崔祺順身上是多情和專一的矛盾,相愛是認真的,離開也是決斷的。

無論早婚、晚婚、不婚主義、遊戲人間......崔予頌刻意避免學習所謂的套路和模式,他自己試。

麵對清梨,他是誠實的。或許過於誠實,或許表達誠實的方式太直接,他無從辯白。

陽光被樹蔭切割成一道筆直的線,風從兩人之間吹過,吹散過往。

清梨抬眼看他,清雋儒雅的男人,眼睛乾乾淨淨,像通透的黑曜石。隨便站著就是一幅畫,令人賞心悅目,心裡最後那點兒氣不知不覺也隨風煙消雲散了。

太陽高懸,空氣裡溫度驟升,人們紛紛往酒店裡走。

許願後的清梨神清氣爽,不著急回房間,在棕櫚樹旁的太陽傘下找了個沙灘椅躺好。

“小心中暑。”

“我就躺5分鐘。”清梨俏皮笑了笑,“來都來了,海邊度假還是要有點儀式感的。”

定好鬨鐘,她也怕暑氣上來真中了暑。

開啟收音設備,準備就緒,雙手放在胸前,平和地、安詳地,傾聽這個世界。

再起來時,崔予頌抱著一個椰子在路旁等她。

“哎,我剛剛那樣是不是有點傻?”

崔予頌不置可否,“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