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久不認路,一路上也沒有睜眼,直到車子停下,平江橋叫下車才又重新睜開。
平江橋素來說話沒有正形,最是愛逗她,看起來好像不靠譜,但事實恰好相反,她其實是一個極其細心的人。
奈久抬頭,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她沒有回家,反而將車停在了她們常去的中華餐館。
她有些訝異,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便跟著走了進去。
大概確實是餓了,菜一上來,她便也顧不得什麼餐桌形象和禮儀,大口吃了起來,其間平江橋還貼心的遞了飲料過來。
奈久也沒注意,伸手接過便灌了進去,一口辛辣灼燒菜猛然回過味來,將口中的米飯順著酒咽下,有些驚愕的看著平江橋,“酒?”
平江橋笑笑,喝了一口,又給奈久倒了半杯,自己連瓶直接送進嘴裡喝了一口,菜道,“果酒,壓壓驚,壓壓驚。”
奈久看了一眼,白了她一眼,倒也沒多在意了。
在學生時期,她們經常躲在一起喝酒的,隻是最近的話,奈久在劇組忙了好久,也很近久都沒有碰酒了。
這一下來,倒是也沒拒絕,喝下杯中新添的,便又找服務員拿了兩瓶。
林佳沒有說話,雖然同在一張桌上,卻像是局外人一般,自顧自的安靜吃飯。
奈久順手拿了一瓶打開放在她旁邊,下一秒卻又被平江橋順了過去,直接喝了下去,又晃了晃。
奈久擰眉,想要開口,平江橋卻先一步解釋道,“總得有人能開車吧”。
“阿呀,算得真精,真是可惡”,奈久搖頭吐槽平江橋,但確實又需要一個能上路的,倒也不在意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林佳,又將酒瓶放在了嘴邊。
林佳應該也是很想喝的,奈久知道,她們的大半個學生時代裡,幾乎都離不開酒。
其實說著也是奇怪,大概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一開始的開始,奈久其實並不喜歡酒,也不喝酒,甚至避之不及,從來每天有想過會有一天這樣喜歡它的味道。
就像是林佳一樣,一開始也是好奇,後來便是義無反顧。
奈久禁酒有些太久了,兩瓶下肚像是解不了眼前的饞,她揮手又要了兩瓶,吭哧吭哧的喝了起來,眼圈漸漸變紅,臉上也浮現了紅暈,沉寂了半晌的話癆屬性又開始上線。
“滋滋滋,”奈久的聲音像是在咕嚕咕嚕冒泡一般,她笑著挑了顆菜塞到嘴裡,視線目光便向兩人掃射了起來。
酒精像是給了她無儘的力量,奈久的聲音倒是比之前有底氣多了,嘴裡霹靂啪啦就開始輸送著,從劇組片場到大學時候的趣聞又到即將要開始的行動,整個人又像是恢複了平日裡的神采奕奕。
林佳一直沒有說話,隻靜靜的聽著奈久講,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
平江橋挑眉,偶爾應和對著奈久笑,口乾舌燥時又適時給奈久遞上茶水,酒水與茶水交替之間,奈久雖然臉上燒起紅霞,卻也沒有多少醉意,越說卻又越是清醒。
“今天好在是我,要是彆的客人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誒,不過我記得上午長崎也是在的,但是睡醒好像~~!”
奈久自己嘰裡咕嚕的碎碎念起來,隻是這次沒有說多少便被平江橋打斷。
“cili醬,你是不是認識手塚君。”
平江橋的話其實並沒有問號,是篤定。
問道重點,林佳也跟著看了過來,奈久頓住,看了看林佳,又看向平江橋,沉默了半晌,才坦然承認,“是”。
奈久看著平江橋,她還是笑著的,隻是眼中的情緒沒有以前對她的戲謔,也沒有責怪,她坐了過來,張開手,“誒,彆哭,我又不怪你。”
奈久沒忍住鼻頭一酸,聲音也帶了哭腔,將平江橋抱住,“誰讓你不怪我的”。
平江橋笑笑,接收到林佳的眼神,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林佳也不知道。
她接過紙巾,擦了擦奈久臉上的淚,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看樣子陷得挺深呀!認識多久了,還瞞著我和佳優”
怎麼可能瞞飛住呢?
奈久抽噎了一聲,手在平江橋的手腕上沒好氣的捏了一下,她現在明白為什麼她要灌她喝酒了。
奈久緩了口氣,重新坐直身子,喝了口酒才悶著聲音回答,“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