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女孩子的醋意會有多大……(2 / 2)

網王奈久 虛空淨月 5450 字 10個月前

“什麼?空號!怎麼可能?”

“好,那您趕快聯係一下”

不隻是砂川老師,不二周助也在一旁愣住了,他看著砂川老師掛斷電話,抿著唇上前問道,“砂川老師,是什麼情況呢?”

砂川老師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病房裡躺著,臉色蒼白的奈久。

誰也不能想到,平日裡笑得無比開心的一個學生,無數次嘗試割斷自己的血管。

“前田老師說,不知道為什麼是空號,正嘗試聯係她國外的母親和爺爺,隻是也不知道能不能聯係上”,砂川老師大概也是無奈的,又像是想起什麼來著,問不二周助,

“誒?我看剛才木裡同學抓著你說了什麼,應該是很信任你的,不二同學和她關係很好嗎?最近有沒有發現她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呢?”

信任?不二周助心底怔愣一下,下意識看著自己手臂上血紅的印記,可是她怎麼會信任他呢?

不二周助心底升起一股涼意和恐慌來,他偏頭看向病房內,耳邊還是奈久虛弱的懇求,“周助,他,他有,有比賽,你看我能,能夠救自己,好不好”。

好像不是一句完整的話,但是他卻能夠拚出一個十成十,猶豫了很久,編輯好的郵件,刪了又寫,寫了又刪,最後也沒有來得及發出去。

“不二同學?”

似是看不二周助沒有反應,砂川老師默認他是被嚇著了,安撫的拍拍他的背,“不要自責,誰又能想到木裡同學這樣開朗的同學會有這樣過激的行為呢?”

過激的行為?

“不,不二,並不是過激的行為”,砂川老師去繳費,不二周助也並沒有離開,早川臨安艱難的撐著輪椅過來。

不二周助愣了愣,忙上前將人推了過來,皺眉,“小安,你需要靜養”。

“噓,我甩開保鏢過來的”,早川臨安並沒有管不二周助的話,伸出食指示意不二周助噤聲,視線又一直停留在病房內,反問不二周助,“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不二周助抿唇,推開門將人推到了病房前,伸手緩慢的檢查了一下奈久,又反複的查看了一下,最後用左手在右手手心一劃,便滲出絲絲鮮血來。

“小安你?”不二周助皺眉,有些訝異,但又被早川臨安的下一步動作而徹底說不出話來。

隻見早川臨安就著被自己劃破的掌心點了點,又拿起奈久縱橫包裹的右手,隔著紗布一邊畫一邊默念著什麼。

隻是奇怪的是,紅色的血跡先是發著赤色的光芒,然後直接像是隱匿了一般,消失在紗布裡麵,沒有一點顏色。

“你看,神奇吧!”做完這一切,早川臨安又將雙手張開放在兩旁,先前的血液和傷口均以不見,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不二周助看著早川臨安,張嘴,卻半晌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最後乾脆還是回歸到了病床上的奈久本身。

他微蹲下身,與早川臨安平視,“小安,你剛才說,這並不是過激的行為是指?”

早川臨安笑笑,視線又放在了病床的上方,眼神淩厲了些,片刻後又驀然放軟,看向不二周助,手指一直在奈久纏著紗布的手上點,最後停留在手臂上方一道未被遮住的疤痕上,眼裡甚至有些佩服,解釋道,

“是呀,不二,你看她手上的疤”。

“疤?難道不是····”,不二周助沒有太理解,他腦中現在還是教室那令人心驚的一幕,任誰看,都不會覺得她在自救。

“當然不是”,早川臨安歎了口氣,輕輕撫摸了一下露出來幾道疤痕,“她的紗布纏了多久了?你們都不好奇嗎?”

多久了呢?不二周助不知道,他回想,自從同班以來,好像一直在,一直纏····

一直纏著!

不二周助看向奈久,瞪大的冰藍色眸子能夠將他的情緒傳達出來,聲音有些啞,應該也有在顫抖,“也就是說,她其實一直是·····”

“是,少說也有半年了吧”,早川臨安莫名想要抱抱這個女孩,一個人啊,這是要自救多少次呢?

不二周助看著她的動作,早川臨安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也凝了些,“被這臟東西纏住的半年,你們是同班嗎?不二你也沒有發現嗎?”

他也沒有發現嗎?不二周助抿唇,看了眼早川臨安,又看向床上躺著不能說話的奈久。

他要是早些放下成見,早些發現的話·······

不二周助歎氣,轉開視線,恰好又對上了繳費歸來的砂川老師一臉凝重的回來。

不二周助皺眉,忙打開門,問,“砂川老師,是有聯係到奈久的家人嗎?”

砂川老師看向不二周助,也沒注意病房內多出來的奈久,一臉沉重,“是,剛聯係上木裡同學的母親,木裡爺爺也在過來的路上”。

“那她的父親呢?”,不二周助直覺不是很好,安井和永井來班裡與她一同吃飯時最多有提到的便是她的父親,據說也曾是網球職業選手。

況且,抱著奈久時的話猶在耳邊,她說的是,“爸爸,疼”。

所以,最重要的父親呢?

“木裡先生在去年十月份便車禍身亡了”。

“十月份。車禍身亡。”

不二周助手緊握成拳,和早川臨安一樣看向窗外庭蔭樹的層層疊蓋,可是,已經快要六月了呀。

“是,陵園的工作人員說她一個人想要將她父親入葬,但是她那時才十六還沒有成年,最後是聯係了木裡爺爺過來處理的,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學校也一點~~~~”

不二周助和早川臨安沒太有耐心聽完後麵的話,他看著床上的奈久,喉嚨裡像是卡著刀片,什麼也說不出來。

早川臨安隻嘴裡念念的,若有所思,有些遺憾,又有些悵然的看著她蒼白的臉,“原來,你就是奈久呀”手塚國光的女朋友。

不二周助默默的看著早川臨安,她輕輕的將手覆在奈久的手上,嘴裡又念念著,“很高興認識你。”

“小安,抱歉”,不二周助看著早川臨安,心底無限的自責。

好像,是他搞壞了一切。

早川臨安卻不知道不二周助的想法,坐在輪椅上,隻轉過身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什麼關係呢?不是你的錯。”

“有什麼關係呢?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走不出來,不二。”

不二周助也沒有想到,奈久醒來時會和早川臨安說一樣的話安慰他。

也沒有想到,這是少年時期裡,奈久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等不二周助第二日再到醫院的時候,看著正在收拾的護士小姐,手上的藍色繡球仿佛一瞬間也沒了朝氣。

“護士小姐,昨天送來的病人呢?”

“哦,你是她同學嗎?今天一早,詢問完情況,她親人就將她接走了”

不二周助愣了愣,他的預感不太好。

他拿起手機撥通前田老師的電話。

“喂,不二同學,是有什麼事嗎?”

“是,老師,我想問一下,木裡同學是轉院了嗎?”不二周助問完,門口的安井一行人也停下來腳步,看著他。

前田老師有些沉重,歎了口氣才又開口,

“木裡同學查出來有抑鬱症,有應激的行為,考慮的這種情況,她的母親剛才已經來學校辦理好了退學手續,說是出國治療。”

出國治療,嗎?

不二周助緩緩放下手機,與剛到門口的幾人對視著,身上卻一點都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