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奈久抽了抽嘴角,轉頭看無語的看來一眼後方正在與海帶赤也說話的幸村精市,又趕忙在他回視前轉了回來。
奈久又喝了一口酒,無奈的拍了拍小星月天真的腦袋,“星月,你就沒覺得不對麼?”
星月睜著亮晶晶的貓眼看著奈久,有些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奈久笑,看著星月的小腹,還沒有乾淨利落的揭穿幸村精市的陰謀,又被星月簡單又堅定的聲音打斷,將話咽了回去。
“精市不會騙我的”。
奈久看著星月,杏仁貓眼在黑夜中發著幽暗的光,細沙從手掌的空隙漸漸灑下,腳在沙子中間時而左右搖擺。
她大概從來都沒有想過懷疑幸村精市吧。
奈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笑,將手裡的酒瓶湊過去與星月的菠蘿汁碰了碰,“當然”,說完便將手裡的酒喝完,轉身又回去拿了幾瓶過去。
轟鳴的響聲,本該是寂靜無聲的夜晚再一次被散落的煙火照亮,奈久手裡抱著酒和飲料,還未走到星月身邊。
她站在沙灘邊上仰頭,煙花綻放的聲音掩蓋住海浪的呼嘯,臉上也被照得一會紅一會綠的,頭發順著風擦著纖細的手臂朝後飄揚。
奈久隻看了幾秒便重新起步坐回了兩人身邊,她低頭,看向同樣被煙火吸引男孩,將拿的果汁放在城堡的中央,又拍了拍他的小手,忽悠道,“還不閉眼,許願”。
男孩愣了愣,又學著像是祈禱的樣子,閉著眼睛,兩隻奶呼呼的小手甚至沒有對齊,中間還有肉乎乎的空隙。
星月本來是在安靜的看煙火,察覺到男孩的動作,不解的看了奈久一眼,奈久笑笑,沒有回應,便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也學著男孩的樣子,雙掌合攏,笑著閉眼,嘴裡還念著什麼。
奈久笑,看著兩人,手在男孩的頭發上搖了搖,過濾掉頭上的散沙。
和小羅伯特一樣,真好騙。
直到煙花散落的,夜空重新歸於寂靜,耳邊隻剩海浪拍打暗礁的聲音,男孩才睜開眼,偏頭看向奈久,漆黑的眼珠無比的認真。
“我的願望會實現嗎?”
奈久停頓了一下,還沒有回答,便聽到身後傳來尋找男孩的聲音。
“勇太!”
“勇太”
“媽媽!爸爸!”
男孩開心的迎上前去,蘿卜一樣的小腿吭哧吭哧的踩在沙灘上,衝進母親的懷裡。
奈久手撐在沙灘上,等幾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迎了過去,與男孩的父母打招呼,然後又靠近了些小男孩,“隻要你相信,就會實現”。
大概是因為奈久和星月都是女孩,兩人又都是純良無害的樣子,男孩的父母並沒有在意奈久拍下來的照片,反而有些驚喜,開心的留下了聯係方式,兩邊都客氣的攀談沒多久,便打招呼先走了。
男孩被父母帶走之後,奈久頗有些感慨,坐在沙灘上與星月肩靠著肩,安靜的聽著潮落,手中也沒有停止,將抱過來的酒一一送進嘴裡。
大概是夜色實在是安靜,海浪在拍打暗礁的交流聲中,將海風送到岸上,即使沒有說話,奈久覺得,好像並不是很無聊。
星月與奈久都是話多的人,難得安靜的看著漆黑的海景,也並不尷尬,隻是時而偏頭又看向奈久,有些不解,卻又漸漸轉開。
奈久笑,手裡剛搬過來的酒好像又被她喝完了,她斜看了一眼星月小貓,將空酒瓶穩穩的停在堆好的城堡之上,才用手拍了拍星月的頭發,問
“怎麼了,星月?是冷嗎?”,說這,奈久雙手按在地上,想要起身,但或許是喝多了些,一時間手上也沒有多少力氣,隻好將手豎起,看都沒有看一眼,便大聲呼喚了一聲“幸村”。
“沒有”,奈久的手剛放下來就又對上了星月的眼神,水汪汪的,雙唇抿著,卻沒有先前可愛的笑。
“奈久,你不開心”。
奈久愣了一下,臉上的熱意似乎都被冷風吹散了些,裸露的臂膀也浮起一層小疙瘩。
奈久笑,剛想說,小孩子懂什麼反駁,星月天真的聲音又隨風入耳,砸進心底。
“是因為手塚選手嗎?”
“沒有,小星月,我沒有不開心”,奈久笑著反駁,想要再喝酒,卻才又反應過來先前抱過來的都已經喝光了,隻能舔了舔唇,覺得嘴裡有點乾。
“隻是有點想吃冰淇淋了”。
“之前沒有記起來,但是覺得眼熟”,星月抓了抓耳邊的發絲,又摳了摳臉,看著奈久認真的回答,
“但是,看到精市我想起來了。u17世界賽上,他代表德國出戰,和精市對上過”。
星月情緒一下又低了些。
她很單純,什麼情緒都藏不住,奈久隻瞥一眼,便好像也回想起來了。
黑色正裝好像格外稱他。
奈久笑,咽下口中灼熱,“就是想吃冰淇淋了,抹茶味的”。
“是嗎?”
“當···”然。
奈久的話才說完,幸村精市便也走了過來,他似乎也是感應到奈久的意思了一眼,拿了一張毛毯蓋在自己妻子身上,然後將人攔腰抱起,溫和的對奈久表示歉意。
“星月,木裡醬”
“抱歉,木裡醬,星月現在不能受冷,我先帶走了”。
雖然是這樣講,奈久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幸村精市的歉意,仰頭將剛才不小心沾在臉上的沙子抹下來,又朝兩人揮了揮手,
“慢走,不送!”
奈久沒有抬頭,她大概和朝倉靜一樣的,一直將星月小貓當自己家的閨女一樣,所以對一畢業把她拐回家的幸村精市不太待見。
當然,也不是她們不想星月開心,隻是,對象是幸村精市的話,她們總會覺得小貓是被幸村精市拐騙的。
幸村精市看著圈著他脖頸左右蹭蹭的星月,她的嘴角還有些濕潤,該是菠蘿汁還沒有乾,低頭擷了一下,才抱著她慢慢踩著沙子離開。
他自然也是了解奈久和朝倉靜的想法的,隻是對他來講,不是那麼重要,小貓是自願被他騙的。
臨了,他走了兩步又停下,視線看向公路邊緩緩劃過的車燈,眸子動了動,又繼續前行。
“精市?怎麼了嗎?”
星月小貓並不總是遲鈍的,敏銳的察覺到了幸村精市的停頓,軟軟的呼吸打在他的鎖骨,癢癢的。
幸村精市看著小貓搖搖頭,“沒事,乖,睡一會兒”。
“可是,我不困”。
“可是小小星月困了”
“enmmm,好吧”。
“精市”
“嗯?”
“我想阿肇了,我們明天去看看媽媽和中島叔叔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