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運動員或許有可能,但是手塚國光的話,不可能。
他理性得過分。
反而是她自己,不僅上套了,而且還又暴露了。
奈久咬唇,有些懊惱,想要掙脫卻又掙不開來,隻能恨氣的加深了早晨的。
她不知道手塚國光有沒有感覺到痛,但他卻始終沒有鬆開,甚至捁得更緊了,還帶著涼意的鼻尖在奈久脖頸上蹭了蹭。
奈久嘴裡嘗到了一絲鐵鏽的甜味才鬆開,頭往後仰想要將人撞開,身後人卻似是有防備,輕易的躲開,兩相對視。
手塚國光茶色發絲在燈光下散發光暈,漸漸的靠近,蜻蜓點水般的在眼前的明眸上親了親,才又重新圈住。
“奈久,我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才好重新接納他。
她讓他該怎麼做?
奈久悶聲許久,伸手重新將藥整齊的放回關好,又放回櫃子裡才緩緩開口,“手塚”。
“嗯”,手塚的聲音從耳邊穿過來,奈久頭低垂著,將眼中的情緒掩下,語氣平靜,但不可查的有些顫抖。
“我不是你女朋友了。”
“我沒有同意過分手”,一直都是沒有。
“我也不是你的未婚妻”。
“不,奈久,一直都是,我從來沒有同意過分手”
“我和你沒有關係了”,從八年前的定時郵件開始,奈久抿唇,忽視掉手塚國光越發捁緊的手臂,閉眼,卻是將兩人的關係進一步區分開來。
“以後,還是當作不認識的好,這樣對你我都·····”
奈久的話沒有說完,卻又明顯感覺到了手塚國光強烈的情緒起伏,身後的氣息越發冰冷,剛才的溫柔繾倦不在,下一瞬,她整個人都被直接被橫空抱起,安放在昨日的矮桌上。
她一下有些心慌,下頜上的質感,溫柔又帶著薄繭的粗礪。
她仰頭看去,像是很平靜,但又像是屋外的冷風,是暴風雨前的征兆。
金絲邊框的眼鏡被奈久丟過好幾次,帶著明顯的裂紋,沒有絲毫憐惜。在反光下,反而遮擋住了什麼,奈久看不清情緒。
奈久伸手,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將它取了下來,恢複他的眸光一陣清明。
隻是剛取下來,她便又感覺下頜的溫熱加了幾分力道,迫使她仰頭又貼近了些。
有些冷,有點凶。
奈久沒抑製的顫了顫眼睫,眼底的露水受到壓迫順著也滾了下來,而與此同時,手塚國光的臉也無限放大,蓋了下來。
他的嘴唇一如既往的冰涼,但卻比之前任何一次來得都要猛烈,都要凶狠,都要瘋狂。
他像是已經擠壓了很久,又像是被奈久的想要劃清界限的陳辭給刺激到了神經,呼吸和節奏一樣的沒有技巧和規律。
奈久有些無助,就像剛長出雙腳的人魚,站不穩,走不動,不知道該如何在陸地生存。
她一步步的後退,下傾,脊背溫膩在冰冷的矮桌激起一層漣漪,想要逃離這種溫膩。
但手塚國光卻傾在上方,沒有給她機會,循著逃跑的路徑一步步的逼近,最後截掉所有的後路。
他的手扶著她懸空的後腦,在她身上吸吮,奪取,像是要耗儘她身上的所有關於逃跑和退縮的生氣。
他的麵色也是潮紅,嘴唇碾得泛白,轉移到柔軟的床鋪上,手撐在上方俯視,看著同樣潮紅喘息的奈久。
他喉頭滑動,低頭,從眼角的淚痕一路到下頜,鼻尖貼在奈久發紫的耳垂上,好一會兒才又向下轉移,手心炙熱,緊緊的將她楛在身邊。
他靠在頸窩,聲音有些啞,悶悶的向上傳達委屈。
“可是,奈久,十九年了,我也在等你”。
十九年了嗎?奈久眼睫微顫,手上用力抓緊了些。
是十九年了,她追逐的八年,異國戀兩年,美國度過的一年,以及回國後未曾主動聯係過的七年。
時間總是如此,撈也撈不起來,握也握不住,悄無聲息之間就過去了。
奈久閉眼,側過身將自己與周圍世界隔離,嘴唇蠕動,半晌才說出口。
“那又怎麼樣?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也可以和彆人在一起,我還可以有很多十九年二十年,三十年…”
“我們,早就分手了,手塚”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說話有些艱難,才說完便感到腰上一股溫熱,整個人又被往後帶了帶,貼緊了些,手捉住奈久的手插入指縫間,十指相扣,不容掙脫。
“我知道的,你看了郵件”
聲音沙啞,奈久愣了一下去,偏頭避開上方銳利的質問,眼神晦暗,“那又怎樣”。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側,奈久胸口也跟著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聽到手塚國光的聲音,有些喑啞,卻沒有回應奈久的話。
“是,越前嗎?”
越前??!!!
奈久驀然睜眼,手下意識的想要撤開,剛掙開一點,卻又被抓得更緊了,釘在上麵。
她皺眉,剛要說話,卻又見手塚國光撐了起來,將奈久蜷縮的身體掰正,俯身吻在她的眼睛上,眼神是奈久沒有見過的柔和,像是三月剛綻放的櫻花一般,外表清冷絢麗,而語氣又十分堅定,帶著一絲不查的欣喜。
他緊貼的身體放鬆下來,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手指撩開她遮擋的碎發,麵容破冰,冰眸融化,認真的看著她
“看來不是”
說完,他伸手關掉了她想探尋的光明,在黑暗中找準位置,擷住想要的芬芳,他的聲音也似是潺潺溪水一般,甘潤心田。
“奈久,我們結婚吧”,在你還沒有喜歡上彆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