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如奈久所料,越前龍馬不僅沒有簽名,還差點將右京給她的寶貴照片給撕掉了。
也幸虧她反應及時,迅速的抽了回來,這才幸免於難。
奈久將照片重新放好,招手找服務員結賬時,這才又被告知凱勒臨走時已經結過了。
她看了一眼越前龍馬,隻能無奈提醒警告下回,嘴裡還碎碎念的,表示著不滿。
越前龍馬沒有說話,貓瞳中滿是無所謂,他將口罩戴好,歎了口氣,將調節好的鴨舌帽蓋在奈久頭上,按著頭往外走,“走了,囉嗦婆!”
許久未被這樣稱呼了,奈久有些炸毛,一把拍開越前龍馬的手,咬牙斥責他的沒禮貌,“沒禮貌,說了叫姐姐”
“還有不要按我的頭,看不清路了,弟弟”。
“哦,有我就可以了,你不需要記得。”越前龍馬的話雖是如此,但奈久明顯感覺頭上罩著壓力沒了,轉而向下,挪到了手上,手心相貼。
他的動作極其的絲滑自然,她愣了一下,但還未有多餘想法,便被拉著一路朝外走去。
凱勒雖然提前走了,但還是貼心的給越前龍馬安排了司機和車。
奈久也不得不說雖然現在的越前龍馬還是有幾分傲嬌的勁兒,但也紳士體貼了不少,乖乖的拉開車門送奈久到酒店門口。
她笑,突然想起國中時候他的兩個小迷妹,龍崎和小阪田。
她們大概也想不到越前龍馬會有那麼紳士的一麵吧。
但也說不定,誰能想到今天呢?
“那,今天就多些越前的款待了,也恭喜你奪得冠軍,再接再厲!”,奈久笑著在酒店門口的噴泉送彆越前龍馬,她想了想,一個晚上淨想著鬥嘴了,都忘記祝賀少年奪冠了。
越前龍馬戴著口罩,眼中熠熠生輝,應該也是極為高興的,奈久似乎還能夠看見口罩下他上揚的嘴角。
他伸手將帽子又從奈久頭上拿下來,散亂的烏發被風吹的四散,酒店門廊暗黃的燈光打在身上,即使是寬大臃腫的工作服,也賦予了極強的故事感。
越前龍馬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戴好帽子,頭發和帽簷的雙重掩護,他有意遮掩,即使是離得近,奈久也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好,再見”。
“再見”。
她笑著揮手,看著越前龍馬重新上車,準備目送車子離開後再回去,隻是車門關上卻遲遲未發動。
沒多久,緊閉的車門沒多久又被打開了來,越前龍馬又三兩步跨了出來,帶起一陣枯葉翻飛,佇立在奈久麵前。
“誒?越前?”
奈久頓了一下,下一秒卻又愣住了。
有些壓抑,然後一擁入懷。
擁抱來得太過突然,奈久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臉貼著越前龍馬的心房,耳朵和心臟一樣震動。
“姐姐,你答應我的,美國見”。
這大概是越前龍馬第一次叫她姐姐,但奈久心裡卻沒有以往調侃他叫姐姐時候的得意,心臟狠狠的震動了一下。
她猶豫了半晌,才又笑著伸手回抱,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安撫。
“誒!我的信譽度那麼差的嗎?”
奈久看著車子逐漸離開視線,手中的溫度還沒有消失,她抿了抿唇,一時也有些懷疑。
她,是不是玩過頭了?
奈久搖搖頭,歎了口氣,應該是錯覺吧!越前少年應該就是贏了開心罷了。
而且不就是回美國過聖誕嗎?又不會要了她的命。
想著,奈久轉身就要回到酒店,隻剛上台階便又僵住了。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手塚國光會在酒店門口柱子擋著的側門口立著,奈久莫名有些心虛,他的衣服帽子和其它裝束都沒有變。
隻是手心卻冰得嵌人,身上的氣息也像是十裡寒冰中待過的。
奈久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不隻是身體,連心臟也是。
但也是隻有這一瞬,她這兩天遇到過他太多次了,就好像把前一個月,甚至是這十年裡的見麵次數都要補回來了一般。
她有些心煩,甩開手塚國光往前兩步,但耳朵卻又極其敏銳聽見了兩聲極力壓製的咳嗽。
奈久的步子沒有停,但牙卻又咬緊了,腦中想的卻是在這十一月末的巴黎。
巴黎是一個浪漫的城市,但它的冷風卻並不像這座城市一樣浪漫,不然梧桐樹也不會變成枯枝。
她抿唇,閉眼,腦中一團漿糊卻還是抽絲剝繭的的計算從離開到現在的時間。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氣一咬牙,任由自己的聖母心爆發,招了個出租車便拉著手塚國光離開。
奈久覺得在巴黎再次遇見手塚之後確實都善良了不少,要是在以往,她大概也隻會甩開自己淡淡的上樓,管他有沒有咳嗽,管他在會被巴黎這浪風中吹多久。
所以,她覺得她還是有待鍛煉一下,再心狠一些會更好。
雖是如此,但奈久還是有理智在的,寧願舍近求遠送手塚回去,也要防止帶個男人上去被同事遇見的尷尬。
她不知道手塚國光有沒有想到這一層,全程隻任由她領導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到酒店之後才回歸了主導權,將奈久帶回了房間。
奈久一進門便翻箱倒櫃的尋找,她知道,以手塚國光的習慣,所有的東西都會預備齊全,所以打開玄關的抽屜一眼便是醫療箱。
還沒有關,奈久微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隻翻開,找了半天,全是德文,又拿起認真看了兩眼,死去的知識突然攻擊了她,她盯了好久,才從記憶深處將它喚醒。
她感覺太陽穴突突了兩下,語言這種東西果然是不能半途而廢的,當真是要看不懂了。
奈久半跪在地上,翻找半天卻沒找到想找的藥,皺眉,身後卻又傳來了一聲輕笑。
她皺眉,溫厚的臂膀自後往前將她圈住,熱氣打在奈久的脖頸,激起一層層漣漪。
“奈久,找到了嗎?”
找到了嗎?聲音酥酥麻麻的,她沒忍住肩膀又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哪裡有什麼不舒服呢?
一個專業的運動員又怎麼可能會任性的讓自己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