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誰?奈久也不知道換誰,但腦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是手塚國光的名字。
隻是,這樣好像會更奇怪吧!
而且,手塚今天才輸了比賽,拿著越前龍馬的照片去找手塚國光簽名,怎麼看怎麼羞辱呢?
咳咳,算了,再說吧。
奈久搖搖頭,將燙手的照片又重新塞進上衣口袋裡,看向場內的比賽。
夜晚場次的決賽明顯比平時要熱鬨了很多,許多已經結束比賽的經理人和選手如果沒有要緊的行程都會選擇來觀賽,以櫻桃學姐為首的京大電視台記者團隊也沒有再分組行動,而聚在了一起。
鬨哄哄的人和炙熱的比賽氛圍,不管是哪一邊,奈久都沒有什麼感覺,隻是身為同組隊友的右京明顯由於奈久收下照片而興奮了許多,一個下午也精神了許多,時不時的在奈久耳邊誇,“好球,越前選手真厲害”
“越前選手肯定能贏的!cili醬”
“越前選手加油,cili醬,你不給越前選手加油嗎?”
奈久捂臉歎氣,不止是腦袋疼,耳朵也要炸裂了一般。實在有些受不了了,便拿著攝像機離遠些往旁邊櫻桃學姐的位置躲了躲。
櫻桃學姐餘光察覺到奈久的動作,又看了一眼興奮得有些張狂的男同事,頭上也不免一排黑線,她抽了抽嘴角,上前幫助奈久調整了一下攝像機。
“今天上午的比賽後是出了什麼事嗎?”,還是頭一次見他那麼激動。
奈久身體僵了僵,心虛訕笑,“沒事,右京君在替她女朋友加油”
“???!!!女朋友?”,櫻桃學姐一整個震驚,奈久一下意識到問題所在,尷尬的咳了一聲,又重新解釋。
“咳咳,右京君的女朋友是越前的粉絲,所以,他替她女朋友為越前加油。”
奈久覺得,她大概也是被她親愛的同事影響到了腦子,張嘴都不太會說話了。
比賽很快結束,越前龍馬不出所料的拿下了冠軍。
櫻桃學姐和她們本就是分的兩組,決賽來講的話其實沒有必要都衝上去,奈久便也樂得清閒,躲在後方看著一堆媒體一擁而上。
越前龍馬會贏她其實沒有多意外,雖然對方的實力確實也很強,可是遠近親疏吧,人總是會偏向於自己更熟稔的人。
隻要是站在場上,奈久會覺得,他就是會贏。
就像是~
她抿唇,餘光看向斜前方前來觀戰還未離開的手塚國光身上,隻一眼又收回,然後將注意力全然放在被攝像頭緊緊包圍的越前龍馬身上。
越前龍馬的視線也很是敏銳,轉眼一下便鎖定了奈久所在的方向,眼中帶了絲笑,是得意。
是小孩在要糖吃。
奈久笑了笑,遠遠的伸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便低頭準備收拾設備,以便等櫻桃學姐采訪完好直接趕往機場。
其實歐洲這邊的比賽暫時已經告一段落了,她們本身也是沒有那麼急的,但是電視台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是要求定當天的機票回去。
幾位同事雖有想停留的意思,但最後想了想還是服從安排。
畢竟,還是飯碗比較重要。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采訪結束後他們也並沒有如願飛回日本,才剛拿著行李從酒店走出來,便收到了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航班的消息,無奈隻能回到酒店。
“既然這樣,今天也不早了,大家先去吃點東西,我給大家改簽明天上午的飛機”,櫻桃學姐的一聲話下,大家便又從她手裡拿了房卡重新將行李放回了房間。
奈久也是一樣,她覺得有些累,又有些餓,放下行李,剛準備和同事一起去餐廳吃飯,包裡的手機卻適時震動了一下。
“怎麼了?cili醬?快來”同事的聲音還在電梯口催促,奈久趕忙跑了進去,然後點開手機查看,有些訝異,竟是凱勒發的消息。
凱勒:「嗷,我親愛的cili,聽說你的航班取消了,如此良機,不如一起約個飯吧!」
凱勒:「我在樓下等你」
奈久抽了抽嘴角,他的消息倒是真靈通。
隻是,奈久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事,想了想按下了一樓的電梯,就當是祝賀越前奪冠吧。
“誒?cili醬,你不和我們一起嗎?”,讓奈久有些頭疼的男同事右京又再次發言。
奈久對他已經有一絲麻木,強撐著禮貌回複道,“嗬嗬,有一些其他事,大家不用等我了”
“其他事?”,奈久不知道是不是又觸碰到右京的神經,他眼睛亮光光的盯著奈久,舔了舔唇,莫名有些油膩。
奈久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隻能抖著手做出一個OK手勢,等電梯到一樓便逃也似的人跑了出去。
奈久歎氣,走出酒店,冷風拍在臉上又瑟縮了一下,但比起在電梯裡,又確實要舒暢一些。
隻是也隻舒暢了那麼兩步,兩步之後,便又有些尷尬了。
她不知道手塚國光是如何把時間掐得那麼準,與凱勒同時打開車門迎了上來。
“嘿,cili醬,一天不見又可愛了幾分!”
“奈久,衣服”
與凱勒一下車便想上前擁抱不同,手塚國光帶著口罩,頭發也被鴨舌帽蓋得嚴實,伸手卻是將早晨落下的衣服遞給奈久。
“cili?這,這位是手塚選手?”,凱勒明顯也是愣住了,偏頭仔細看了兩眼,還是認出了手塚國光,“cili原來也認識手塚選手呀!”
奈久咽了口口水,兩道視線同時打在身上,又有些承受不住,一把扯過手塚國光遞過來的衣服就塞給凱勒
“額,是”,奈久覺得,為什麼每次餓得腦袋不轉的時候都會遇到這種尷尬的場麵。
說完也不管手塚國光的是何表情,伸手拉著凱勒就朝車裡鑽,“走吧,快走吧,我好餓,凱勒”。
“嘿,cili,親愛的,你掐到我了,輕點”,凱勒苦著臉抱怨,但還是不忘將手頂在奈久頭上防止她撞到,等奈久鑽進車坐好,才又有些抱歉的朝手塚國光道歉。
“抱歉,手塚選手,小孩子不懂事”
手塚國光視線隔著車門,暗沉的車廂裡卻也隻能看清奈久側著的腿和垂下來的深色工作服,他眼神暗了些,低沉的聲音在隔著口罩聽不清楚情緒。
“嗯,,還沒有恭喜越前獲得冠軍”
“咳咳,”越前龍馬贏了,作為經理人的凱勒自然是高興的,手塚國光的話算是老對手了,雖然是真誠恭祝,但現下,說是來接奈久去吃飯的話,又莫名覺著有些尷尬,且有些冷。
“謝謝,咳咳,今天也是那小子的運氣,不過越前肯定很期待下一季度的比賽再和手塚選手交手”。
“嗯,我會全力以赴的”,手塚國光的視線雖是看向凱勒的,但奈久卻始終覺得如芒在背。
“所以,今天是·····”
“·····”
“是呀,越前一聽說機場關閉,就趕緊讓我來接cili,怕這小姑娘又大半夜餓得睡不著出來啊折磨人,你說····”
凱勒和並不算小聲,奈久在車裡翻了一個白眼,故意大聲的催促,“誒呀,餓死了!凱勒!凱勒!你快點!”
凱勒偏頭看向車裡,笑了笑,有些寵溺,似乎奈久真的就是他的小孩一樣。
轉過頭,又朝手塚國光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了,看來得改天再敘舊了,手塚選手,孩子餓著急了”。
手塚國光伸手壓了壓帽簷,點了點頭,往後退來兩步,“抱歉,耽誤您時間了。”
“沒有沒有,再見,下個季度賽場見。”
說完,凱勒終於在奈久的千呼萬喚中鑽進了車,關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又將車窗搖下對手塚國光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
車子走出一段距離凱勒才看了看手裡的衣服,又看了眼像是癱在旁邊,生無可戀看著窗外的奈久,臉上神情幾經變換,最後又回歸在奈久麵前常用的笑嘻嘻的模樣。
他將袋子裡的衣服又拿了出來蓋在裡奈久身上,奈久有些疑惑,偏頭看向他“嗯?乾嘛?”
凱勒笑,眼角的法令紋一層一層的疊起,又將衣服往上扯了扯,拍一拍,“降溫了,怕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