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細雨和餘震接踵而來,……(2 / 2)

網王奈久 虛空淨月 5174 字 10個月前

手塚不會嗎?

“……萬幸,燒已經退了,背上的腫塊也消掉了,夫人”。

“那她怎麼還沒有醒呢?藤井醫生,您再給她檢查檢查,費用方麵不用擔心,手塚家會負責。”

“呃,不是的,夫人……”,

“扣扣扣……”

“西島桑?哦,是伯母呀,好久不見,您好,我是······,cili醬,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木裡,孩子你醒了?還疼不疼?”

奈久的意識是被耳邊談話從夢境中被拉回來的。

她驟然睜眼,視線模糊卻是沒有焦距,等了好一會兒,五感回歸,下腹的不適感傳來,她才注意到視野上方赫然出現的幾張麵孔。

有熟悉的,是忍足侑士和觀月初。

有不那麼熟悉的,是手塚彩菜和西島音未。

“彩菜伯母?”,奈久沒顧上疼,看著手塚彩菜愣了一下,壓著床就要撐起來打招呼,隻剛有點動作又被離得近的觀月初和西島音未一左一右壓下,躺了回去。

“······”,雖然確實是沒有力氣起來,但一左一右的動作讓奈久感覺像是被捆綁在了病床上,本來就不是很好的臉色,似乎更不好看了。

手塚彩菜的反應並沒有西島音未和觀月初快,但也是很迅速的,見奈久醒來忙握住她的手。

在她被重新按回床上躺下之後,額頭上又是一片粗糙的清涼。

“孩子,你小心點,現在怎麼樣?還疼不疼?”

她的聲音尤是慈愛和心疼,奈久恍惚,像是在哪裡聽見過。

她愣了愣,透過眼前的手腕看著眼前的人,烏發被簡易的盤在身後,溫和慈目,又陌生又莫名的親近。

奈久抿唇,額頭上的手掌轉移,毫無預兆的對上了那雙似曾相識的慈目,似曾熟悉的眼神。

她心弦一動,茫然消失,一下便想起來了。

是倫子阿姨。

奈久不可查的輕皺了一下眉頭,下一瞬又微扯起嘴角,禮貌的微笑,“我沒有事的,彩菜伯母”。

手塚彩菜,奈久是見過的,國小時候的親子交流會,她還曾不要臉的拉著父親去要求和手塚國光組隊。

那大概也很久很久了吧!

太過久遠的記憶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奈久不太能判斷自己的病床前為什麼不是林佳,不是平江橋,甚至不是手塚國光的原因,隻能順著長輩回答,眼神投向旁邊的觀月初。

觀月初難得的話少,接收到奈久的視線也隻是鬆開手,下意識的將視線往下挪,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又迅速挪開。

他讀懂了奈久的疑問,但他又猶疑著沒有辦法回答。

奈久餘光跟隨著,目光所到,手指也微微蜷縮,但麵上還是給人安心的微笑。

“彩菜伯母,我沒有事的,也不疼”。

奈久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太過乾涸,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太不正經了,所以讓她的話沒有什麼信服力,手塚彩菜抓著她的手反而比之前更緊了,眼中似乎都要擠出淚水來。

但她不是太會安慰人,隻能一遍一遍的重複,“我沒事的”安慰。

也幸而還有忍足侑士和西島音未在旁勸慰,顯得奈久也不是那麼像逞強。

其實也不是逞強,奈久起初確實是沒有感覺的,送走手塚彩菜和西島音未之後,觀月初將她扶起時才冒起層層的冷汗。

“怎麼樣?要不還是躺下休息,我去叫藤井醫生。”

或許奈久額角冒出的冷汗太過明顯,觀月初皺眉,作勢又要講奈久扶回床上。

奈久搖頭,抓著床沿一鼓作氣直接坐在了輪椅上喘氣。

她一邊喘氣,一邊還不忘拿紙巾擦掉額頭上的汗,櫃子上遺留的物品也被她利用了起來。

她隻微微瞟了一眼,便知道是平江橋留下來的,嘴角微勾,對著鏡子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怎麼樣觀月,氣色還不錯吧?”

奈久用手指將唇色暈染,眉眼中的疲憊像是一瞬間也消失不見,偏頭問觀月初。

觀月初眉頭並沒有擰開多少,手在椅背邊緣抓著,青筋凸起,“嗬,木裡奈久,你還真能折騰”

觀月初少有正形,說話也多有調侃,但卻很少會直呼奈久的全名,奈久愣了愣,偏頭看他。

他麵上是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區彆,奈久一時間看不懂他的情緒,隻能選擇直白的詢問,“嗯?觀月?你在生氣嗎?為什麼?”

或許是奈久太過直白,聲音裡也沒有任何的心虛,觀月初反而被問得一愣,一時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慍怒什麼。

他抿唇,思考,好一會兒才又頹廢的歎了口氣,放棄思考,將話語的中心轉移到了這一場事故中,“蠢貨,這麼多年的災害應急教育都用在哪裡去了?”

“·····”,奈久抽了抽嘴角,沒有人會喜歡被罵蠢,但想起這起事故來,她腦中似乎還是右京想要保護她是手中一閃的微光。

她猛然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脖頸,卻是摸一片空。

她茫然一瞬,腦中畫麵閃過,最後鎖定到同事們搬開壓住的廢墟救出來。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吧···

“怎麼了?你在找什麼東西?”觀月初皺眉,敏銳的察覺到了奈久的動作,眸光一暗。

奈久被提醒反應過來,收起眼中的暗淡,扯起嘴角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

觀月初斜了一眼,轉換姿勢,又從邊上拿了一件外套給奈久搭上,推著奈久就朝外走去,隻是剛開門便又頓住。

他抽出了一下嘴角,歎氣,深覺自己果然是被奈久帶得也智商低下了起來。

“又怎麼了?觀月”,奈久大概也有些不耐煩了,頭向後倒仰著問觀月初,有些無奈。

觀月初麵無表情的咽了一口口水,聲音毫無波瀾,“你還沒說要去哪裡?笨蛋”。

“·····”,奈久歎氣,果然是和觀月初的交往太過有限,她想,如果是伊武深司的話,大概已經碎碎念的推著她朝目的地走了。

“去看我家老爺子,平江沒有和你說老爺子也在綜合醫院嗎?”,奈久語氣頗為無奈,總不可能讓半身癱瘓的老爺子爬過來看她吧。

奈久的答案讓觀月初恍然大悟,忽然覺得心情順暢了許多,心中晦暗也一掃而空。

他嘴角勾起,恢複了慣有的壞笑,猶豫了一瞬,又伸手拿紙巾擦掉奈久剛上好的口紅。

“·····”,奈久沒料到他的動作,伸手製止,卻又被他拉住,下一秒輕盈柔軟的觸感和粉膏淡淡的清香浸入鼻尖。

下頜被輕輕抵住,乾涸的嘴唇重新被潤澤,無名指在柔軟上輕輕按壓,一向沒有正經的男人聲音也完全恢複。

“誒呀,果然,這樣好多了。沒有本導在,刺梨你還是導不出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