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綴天,山間一片璀璨。小靜正對著開啟的窗,卻覺得那樣的光景離自己是何其遙不可及。
心中的憂慮還沒有道出來,身邊的男子拿著茶碗像是看穿了一切,“島原裡的那個煮茶女已經在那場天災一般的火海裡喪生了。”
言罷,她看著他哼笑。辦事真利落,隨便放個跟她差不多個頭的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女屍就向所有人宣告自己已死亡,如此一來,在新撰組出現的另外一個人,誰都不會把他和島原的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聯想到一起。
想著想著,她忽的一下變了臉色。
“新撰組的很多人都見到過我的呀!”她揮手一拍席子,張大眼睛對著吉田,心想這下可有救了。沒料他卻隻是“哦”了一聲,然後抿嘴笑了笑。
“這些我都知道。”
“啥?你知道?那你還……”
“的確,你是見過新撰組的很多人,包括總長,還有幾個番隊的隊長,但是……”他轉身搗鼓著什麼東西,然後忽的轉過身往她臉上一陣亂塗亂摸。
“呀!你乾什麼呀!”一陣混亂過後,忽覺得臉上燥熱無比,伸手一摸,滿手的炭黑,登時暴怒,“你……”
“啊呀,這個樣子就算是你親人也認不出你來了吧!何況對於隻見過一麵的人呢?……”他戲謔地哼笑了一聲,她頓時語塞,隻是拚命的用袖子擦去臉上的臟物。
霎時,有宗進門用冷血動物一般的眼神望向小靜。
“啊呀,有宗已經準備就緒了,小靜就和他去屋後熱熱身子吧。”
言罷,她起身跟著有宗離開。吉田所謂的“熱熱身子”,是與這個魁梧大漢以竹刀對戰將近三四個小時,每次練習完她的四肢都會酸痛無比。而每晚在一旁觀察她的吉田總會說,速度又變快了呢。
不需要有還擊的能力,能看清大部分招式就行了。
這是吉田不斷向小靜灌輸的話。
然而這次練習完的時候,有宗竟將竹刀狠狠摔在地上。頓時讓小靜嚇得後退三尺。
“你……你沒事吧?我……我可什麼都沒乾。”
有宗擦去脖頸上的汗水,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我揮刀的動作你都可以看清了。”
“哈?”小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這一次卻是少有身體被打到的情況,“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成為高手啦?”
“愚蠢之至!”有宗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讓她有什麼驚嚇,“你隻是學會了逃命的本事。”
“什麼嘛,讓你誇獎我一下你都吝嗇嗎?”她嘗試緩和氣氛,雖然心裡覺得,逃命比任何反抗都來的現實。
“……”有宗第一次正麵看著小靜的臉,又是沉默,“我會告訴主上,你已經可以準備過去了。”
小靜忽然語塞,“……我明白了,謝謝指導。”她想到自己跟這些人隻不過是威脅與被威脅的關係,而這樣的關係稍有不慎就會以自己的死亡而告終,甚至阿蘭也會遭遇不測。想到這裡,她的腳步也變得異常凝重。
“鶴田靜,”她轉身,看著有宗,“你過去之後不適宜繼續用本名,我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