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的時在門口看到了鞋子。”北信介接道:“我以為你離開了。”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米倉枝夏麵不改色地說,哪怕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的意思:“不過正好遇到認識的人,來都來了,想著不如再跟過來看看。”
北信介看了眼對麵的女性。
剛才坐下前,他已和對麵的有了眼神交彙,表示招呼。
這一次,遠阪凜立刻捕捉到他的視線,露出一個社交笑容。
遠阪剛搬來時,北信介已見過她,和她的男友的交流更多,主要是在家務上
米倉和遠阪這兩個姓氏在冬木市都很有名,北信介並不意外遠阪凜和米倉枝夏互相認識。
“祭典是半個月後。”他夾起一塊豆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謝謝!這樣說的話,”米倉枝夏立刻接過話頭,“確實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麼?”北信介問道:“我能做到的話。”
“請收留我。”沒有拐彎抹角、拖泥帶水,米倉枝夏直奔主題。
她確實做出了一副請求人的模樣,叫誰看了都不忍輕易拒絕的樣子。更重要的是,米倉枝夏對此並不自知。
過分天然的狡猾。
米倉枝夏提出要留在北信介家,其實很不可思議。但這些年沒見,兩人隻是在網上聊天,友人想必也會有變化,比如對戀愛產生興趣。
不過對於北信介的回複,遠阪凜自認為已猜到,因此看向彆處。
聽到米倉枝夏的請求,北信介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他知道遠阪凜和男友住在一起,米倉枝夏或許不大方便打擾這對情侶,但不管怎麼想,下一個“收留她”的地方也不會是他家。
稻荷崎的人根本就將他家當作度假地。但米倉枝夏是女性,他好歹是單身男性,奶奶如今也不在。
在這觀念依舊慢行於大城市、殘留了封建色彩的農耕土地上,男女單獨住在一起,還是會在暗地裡引起一些議論。
北信介還是說道:“既然是千反田家拜托你的事,他們也會提供住處。”
哦,先退後進?遠阪凜假意端起茶杯,餘光又轉了回來。
“我在陌生的住不太慣。”米倉枝夏垂下眼睛:“這裡太大了。”
“提出意見後,他們也會安排旅館。”
“一個人住有些……”米倉枝夏又說道。
真是會找借口,像是寫好了的台詞。遠阪凜放下茶杯,但看北信介並未答複。
北信介竟能接連拒絕,遠阪凜忽然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也僅是一點點。
但米倉枝夏也不是會輕言放棄的類型。
“食宿費我會付的,落在車上的包被司機送到了崗亭,我今天會去拿。”她繼續說道:“半個月時間,我想不長。而且我力氣不小,完全可以幫乾農活。還是說……我會打擾你?”
她提出能回饋的內容,聽上去也不失禮,還給了對方餘地。
北信介依舊沒開口。
他很熟悉此刻米倉枝夏露出的神情。
這種表情時常出現在宮兄弟臉上,當兩人想要討好他時,就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隻是,北信介想不到米倉枝夏希望獲得他的好感的理由,為什麼一定要住在他家。
“倒也沒有打擾。”北信介回道。
但也就這麼一句。
看熱鬨的遠阪凜也忍不住感到詫異了。
這就是無懈可擊,史上最強的銅牆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