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個世界上最模糊的存在。在親口詢問之前,沒人會知曉答案。
北信介並非咄咄逼人的性格,何況麵對的是不確定的描述。隻有自己先理解、從浮動之中抓住理清一切的線端、找出那掌握著關鍵的唯一問題後,他才會開口。
首先,米倉枝夏說的“以前熟悉的男性”是誰,需要弄清楚。
但是對農家來說,在配種這天,其他事都要被推後。
人工配種更方便,但考慮到動物權,當地還是以自然□□居多。為了保證成功率,提供公豬的那戶鄰居會帶來兩隻公豬,采取雙重保障。
對方來得早,北信介也起了個大早。第一輪結束後他才回去準備早餐,卻見米倉枝夏在廚房裡。
時間是六點,他推測米倉枝夏至少會睡到八點。她不像早起派。
“早上好。”米倉枝夏扭頭看來,睡眼還惺忪著。她的手裡舉著把刀:“我在準備早餐,你怎麼一早就出門,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我習慣早起。”北信介走上前,看砧板上被切得大小不均的黃瓜塊:“你想做什麼?”
“卷餅。”
“我來吧。”北信介在水池裡洗了手,擦乾後極其自然地按住刀柄,從米倉枝夏手裡拿過刀,另一隻手挪動黃瓜塊。
清晨溫度不高,人的體溫會比白天暖,北信介身上的氣息似乎驅散了她脖頸後的一絲涼意。
米倉枝夏的眼睛睜大了些,往旁邊退了退,有些手足無措。
“右邊第二個櫃子裡有麵粉,幫忙拿一下。”北信介說。
極其準確的指示,米倉枝夏走了過去,打開櫃門。
“在靠裡的位置,夠得到嗎?”北信介回頭看去。
“嗯。”
米倉枝夏抱下麵粉,桌上已經放了電子秤、一個大碗和勺子。
“裝600g。”
米倉枝夏裝好時,北信介拿來裝了水的碗和筷子,讓她分次加入後和幾下。他負責處理餡料。
將黃瓜,小蔥,雞蛋和雞肉混合在一起。北信介負責揉麵,米倉枝夏翻炒餡料。
米倉枝夏自出生摸過不到十次鍋鏟,至少一半是小時候玩過家家套裝裡的鏟子。
鍋邊很低,她手一鬆,小塊的料就掉到廚台上,北信介正好抬頭看來。
本來想偷偷撿了,米倉枝夏頓時有些緊張:“是不小心……”
“沒事。”北信介走過來拿起,在水下衝了衝,放回了鍋裡。
後來米倉枝夏負責將北信介倒進碗裡的醬汁拌勻,其餘都是北信介包攬。
米倉枝夏好像是參與了,但又沒參與。
準備的量一共做了四個大卷餅,她吃了不到一個就飽了,最後一口勉強塞進肚子裡。北信介吃了一個半,餘下一個半米倉枝夏說不吃了,他就裝到了便當盒裡。
“要帶給誰嗎?”
“恩。”北信介應了一聲。
米倉枝夏幾乎要脫口問出是誰,但又覺得自己越過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