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晨,米倉枝夏在夢中提到了這個姓氏,當時她的神情痛苦。昨天晚餐時,遠阪凜說米倉枝夏拒絕了跡部,想來是同一個人。
在提到跡部時,米倉枝夏的神情有一瞬恍惚,嘴角往下瞥了瞥,像是看到了很遠的地方。
視線飄遠,有秘密藏在內心。
她不願說,他也不會繼續問。
“早餐是蔬菜火腿三明治和蛋卷土豆泥,還有酸奶。”北信介的手指按著地麵,站起身:“多穿些,彆著涼。需要更厚的衣服和我說。”
他離開房間,米倉枝夏的手緊緊地按住被子。她珍惜住在這裡的每一天,病後的此刻她才意識到,她喜歡這裡的生活。
遠離摩天大樓、喧囂街道,心情上的浮雜也散了去。
“我開動了。”她拿起三明治。
這就是新鮮的食物,總覺得……這樣幸福真的可以嗎?
吃完早餐,米倉枝夏完全恢複了元氣。北信介要出門,她預感說一起去會被拒絕,還會讓她呆在家裡,所以沒提。
但臨走前,北信介還是提醒她:“身體剛好就彆亂跑。”
“知道了,”米倉枝夏回道:“昨天也說了,我不是小孩子。”
“做不到健康管理,就是小孩子。”北信介又頓了頓,壓低了眉頭:“但這次是我沒注意到毒藤,抱歉。”
他沒給米倉枝夏說話的機會,就關上了門。
“乾嘛和我道歉……”米倉枝夏蹲在門口,摸了摸阿豆的頭:“是吧,阿豆,他為什麼要道歉?”
秋田犬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她,心裡想的是“我今天能騙到零食嗎”。
……
北信介直接往山上行去,遇到其他人,每個人都問他昨天找到了哈密瓜沒,又問怎麼突然想吃哈密瓜。
“枝夏小姐生病了?!”眾人一聽此事就皺起眉頭。
“已經好了。”北信介說道。
“像她那樣的都市孩子沒法適應這裡的生活吧?話說,你是要去哪裡?”
北信介帶著厚手套,一手提著電鋸,另一隻手拿著麵罩:“山上毒藤和對人體有害的植物不少,需要多些提示牌。”
“本地人都認識啊。”
“恩,但也有不少人不清楚,我剛來的時候如果沒人告知,也分不清。昨天和地區委員會說了,他們還會製作普及手冊,作為宣傳的一部分。”
他忙到中午,看好時間回去。聽到他進門的聲音,米倉枝夏就踩著小步跑過來,滿臉都是不知所措。
“發生什麼了?”北信介腦袋裡最先浮現的就是她又發燒了。
“來了好幾個人,都是鄰居。”她在努力組織言語:“拿了不少東西過來,說來看望我。”
“啊。”北信介放心道:“我說過你好了。”
米倉枝夏啄米似的點了幾下頭,露出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
然後他們還說參加不了祭典沒關係,身體好起來最重要。她聽了以後感動到一塌糊塗,當場哭了出來。
算了,太丟臉了,還是不說了。
“然後,”她說,“今天中午吃什麼?”